当初的魔头如今以陈长生的身份活在了这世间,并以此瞒过了天道的杀伐。
也从此刻开始,他开始谋划这一切的事情。
要想改天换地,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是在这样一副孱弱的躯体里。
眼下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一路南下,来到了那沿海边上,买了一艘渔船后便进了荒海之中,一路来到了一处荒岛之上。
接下来,便是一边修行,一边等待。
人间的灵气终究不如修仙界,所以他此番得去修仙界找一处福地洞天,以供修行。
他的步子很稳,上一次吃了亏,如今不敢再有半点懈怠。
……
春去秋来。
日子过的很快。
看着那树叶泛黄落下,也预示着寒冬不远了。
北方的冬日对于生活在南域的童念一而言实在有些难以适应,不过好在府上碳火不断,时常烤火便也就轻松了许多,不过她却还是因此手上起了些冻疮,怎么都不安逸。
唐世景闲在家中无事,便与之聊了起来。
“陛下想安排那个解环去工部。”
童念一顿了一下,抬起头来,问道:“工部?”
“嗯。”
唐世景道:“陛下很是看好他,算是对他的考验。”
“六部就没有简单的活儿,但如今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工部远远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前些日陛下收了一道折子,上面清楚的写着工部大小官员贪墨的情况,其上数额让人看了都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陛下有意拿工部开刀,解环便是前去探路的。”
童念一听后张了张口,说道:“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得罪人的活儿?”
唐世景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陛下兴许就是想要解环做一个谏臣,将这朝堂上的人得罪死。”
童念一抿了抿唇,眼眸担忧道:“陛下是否有些太过心狠了。”
唐世景没有接话,而是说道:“兴许这样陛下也好找理由抄了解家。”
童念一烤着手,随即问道:“叔叔,那官家对我是如何安排的?”
唐世景想了想,说道:“陛下似乎是想让你做起居郎的职务。”
童念一怔了一下,恍惚道:“陛下让我做起居郎?”
唐世景点了点头,说道:“按理来说你是不够格的,我也不明白陛下是何意思,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儿。”
起居郎掌记录着陛下日常行动与国家大事,朝会上的事要一字不差的记下来,不可偏颇,这很是考验笔力,更考验听力更记忆里,因为一旦记错了,就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了,话只说一遍,便要全部都给记下。
童念一摇了摇头,说道:“比起解公子而言,我也算是轻松的了。”
“这倒也是。”
唐世景道:“你且放心,陛下与你如意姐姐乃是至交好友,当年你如意姑姑也没少在陛下耳畔说好话,不说平步青云,但至少危险的事不会让你去做的。”
童念一低下头来,说道:“这可不好说。”
唐世景笑了笑,没有接话。
新官上任,朝会这一天,众人也发现了今日的起居郎换了人,从之前的两鬓斑白的贾大人换做了如今这位白面俊首的小郎君,瞧着很是养眼。
“诶,起居郎什么时候换了?”
“我也不知道啊。”
“眼下这位好生俊俏,甚是年轻啊。”
“啊,这不是那位殿试二甲的童郎君吗,这么快就走马上任了?”
“似乎是陛下亲点的。”
“第一职便是起居郎啊。”
待到官家到来,方才那喧闹的事顿时就停了下来。
随着礼官的几声高喝,百官拱手俯身。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之便是今日的政事,一来便上了大招。
身为阁老的重大人一步迈步,手捧折子,跪地道:“陛下,微臣有奏。”
“准。”
“工部上下大小官员,贪墨朝廷银两,其数额之大,好似天文之数!”
此言一出在场百官无不惊愕。
更有点的心中已经开始慌了。
工部尚书这时站了出来,说道:“重阁老,说话要讲证据,我工部上下一心为国为民,账目数额都是清晰可见的,何来贪墨一说。”
说着他拱手看向陛下,“请陛下明鉴。”
燕南天看向重阁老,问道:“重大人直言进谏,可是证据在手?”
重阁老道:“回陛下,臣自然有证据,这是工部上月整理出的账目,其中修缮东宫所记,木料花费比市价要高上两成之多,而实际运到工部的木料,也远没有实际上记录的这么多。”
身为起居郎的童念一将这一言一语都给记下。
身为工部尚书的闻大人这时直接开口,愤而叱道:“你休要血口喷人!陛下明鉴!我工部账目未曾出错,东宫本就是太子行宫,木料都是上成,价钱自然要贵上些许,而重大人所谓的木料不足数,其实是因为还有一批仍在路上,还未入库记录!”
重阁老嗤笑一声,说道:“重阁老不是混淆视听?那木料我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