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就是因为刚才这个孩子就像是死了一样。
顾北凑过去,看得清楚了些。
角落里不是一张床,而是铸铁的躺椅,它的宽度只够让人半躺着,上下有很多孔洞,用来固定拘束衣上的皮带。
是个男孩,而且还睡着了。
顾北再靠近些,透过黑暗看清楚了男孩的样子。
那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凝固了。
男孩戴着一个铁丝面罩,透过面罩可见一张亚洲人的面孔,清秀得近乎孱弱,黑发盖着宽阔的额头,眉毛漆黑挺直。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亚裔男孩……
没那么简单。
虽然这张脸顾北没见过几面,但是他可太熟悉这张脸的主人了。
“路鸣泽!?”
男孩均匀地呼吸,房间中弥漫着散不开的药味和血腥味,探照灯照在墙壁上,光如满月。
顾北突然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男孩虽然长的和路鸣泽一样,但是绝对不可能是路鸣泽。
虽然顾北清楚,那个臭屁又爱装逼的小屁孩的身体可以存在一些很严重的伤势无法外出,但凭路鸣泽的实力,也不可能被一件拘束服困住手脚。
只是长的一样?
又未免过于巧合。
顾北相信巧合,但是他绝对不相信在路鸣泽构建的梦境中出现一个和路鸣泽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孩是巧合。
所以,这到底是怎回事?
这个男孩是谁?
这里又是哪里?
路鸣泽到底要做什么?
正当顾北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另外一个气息闯进了他的感知。
气味很淡,脚步很轻,动作轻快活跃……
是个小女孩?
而且还越来越近,似乎这个小女孩的目的地就是这个房间。
顾北四下张望一下,然后纵身上了天花板,虽然没有抓取借力落脚的位置,但异术化的壁虎游墙功可以将他牢牢吸在天花板上。
果不其然,女孩的气息停在了房门外,伴随着当啷一声,门来了,一个抱着布袋熊玩偶,穿着白棉布裙子的女孩走了进来。
女孩先是环绕观察了一遍房间,然后发现了角落里的男孩,于是直冲男孩走过去。
“真可怜啊。”顾北听到女孩小声说。
她似乎是看到男孩的嘴唇有些干裂,于是跑去水管那里接了一小捧水,隔着铁丝面罩滴在男孩的嘴唇上,呆呆看了男孩一会,发现男孩没有什么反应,女孩抱起她的布袋熊走向门口。
这时突然有人说:“别急着走啊,雷娜塔。”
雷娜塔……是那个女孩的名字吗?
看到女孩的脚步下意识停住,顾北明白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至于说话的人也很明显了,顾北亲眼看着那个刚才明明还气息萎靡的男孩睁开眼睛。
那双黑眼睛灵动极了,有种水波在瞳孔深处起伏的奇妙感觉,他盯着雷娜塔,似乎也在盯着天花板上的顾北,无声地笑。
顾北看着那双眼睛,他好像看到了路鸣泽,但又不是很像。
“你认识我?”名叫雷娜塔吃了一惊。
“我知道很多关于你的事,你很有名。”
男孩吐吐舌头。
他的脸被铁丝网遮着,表情看不很清楚,可单靠那对灵动的眼睛他就能传达好多信息给雷娜塔,那是表示亲密的眼神,还有点恳求的意思,希望她留下来跟他多说几句话。
“你……叫什么名字?”雷娜塔没有跟陌生人搭话的经验,只好干巴巴地问。
“我?我还没有名字,”男孩说,“我住零号房,你可以叫我零号。”
然后这一男一女的两个加起来还没顾北鞋码大的孩子就开始聊起来,两个人聊的还挺开心,零号逗的雷娜塔笑个不停。
顾北总觉得零号像是在撩拨雷娜塔,他的每一句话字里行间都像极了拔*无情的新时代主义渣男。
其实顾北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性格阴暗且不会吐丝的蜘蛛侠,又或者是获得了超能力的布鲁斯·韦恩。
毕竟偷窥这种手段还是蝙蝠侠用得熟练些。
两个人在房间中交换了彼此的小秘密,零号说自己是精神病,还说自己喜欢一个腿又长又直名为霍尔金娜的女孩,雷娜塔则是红着脸说自己最近有时候会尿床。
连顾北都有点听不下去了,用两个无关紧要的事情换尿床的秘密,这个零号不像个好人啊。
其实雷娜塔已经十三岁了,早就过了尿床的年纪了,所以此尿床非彼尿床,而是另外一种女孩人生的必经阶段。
两个小屁孩越聊越火热,从秘密聊到男女的生理结构,再到爱情和友情。
顾北甚至感觉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把零号身上的拘束衣取下来的话这货特定是要壁咚雷娜塔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