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一个陌生的名字。 弗朗西斯,一个熟悉的姓氏。 或许已经有人想不起这个姓氏了,但是顾北却还记得。 这是一个从美利坚迁移到法兰西的混血种家族,原本隶属于秘党,后来脱离秘党独立出来,在秘党和旧贵族之间摇摆不定。 顾北之所以能够记住它,主要还是因为一个人。 曾经的陈家小姐,绘梨衣的祖母,上杉越的母亲,夏洛特·陈。 这个女人从陈家离开以后,就跟随她的法国母亲回到了法兰西,加入了弗朗西斯家族。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夏洛特·陈的本名,应该叫做夏洛特·弗朗西斯,或者夏洛特·陈·弗朗西斯。 而根据顾北目前所掌握的情报,这个弗朗西斯家族和奥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顾北一直都有针对弗朗西斯家族展开调查的想法。 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个想法始终没有得到落实。 现在,线索主动送到了他的手里。 然而顾北却犹豫了。 刚才那个女人用的那张脸,明显不是自己的本来面目,那这个名字会是真的吗? 就算这个名字是真的,那么在这种地方碰到,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如果不是巧合,那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自己,还是…… 顾北把目光落在绘梨衣身上,略微思考了一下。 “啧,真是够巧的。”顾北抓了抓头发,然后将安妮的名片握在手中。 神机百炼发动,手心的高温一瞬间就将纯金的名片二次熔铸,顾北用手将这张名片捏成了一块小小的金条。 顾北带着绘梨衣和樱来到兑换处,将这块金条丢在桌上:“帮我换成筹码,谢谢。” “好的,请稍等。” 白俄罗斯的女孩拿着金块离开,没一会她又返回这里,还带来回了一摞筹码:“先生,您的筹码。” “分头行动吧,”顾北将筹码分给绘梨衣和樱,“玩的愉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顾北那边正在“努力”敛财,为见文森特一面而积累资金的时候,芬格尔这边已经找上了YAMAL号明面上的船长——萨沙·雷尔巴科。 其实想要找到这个家伙并不难,因为只要你在船上就能够听到时不时响起的广播声。 “Hello,Hello,这里是YAMAL号,我们正航行在北纬72°线上,请问附近有亲爱的小伙伴能够聊聊天嘛?我期待你是个有幽默感的美国人,哈!上次遇到一个家在慕尼黑的德国佬,说的笑话真是冷极了,我上岸之后一个星期才反应过来,忽然间就笑到酒吧的桌肚里去啦,大家都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没错,这个广播里的家伙就是雷尔巴科。 其实他并不是在对着广播说话,而是在无线电的频道里呼喊周围可能存在的船只,只是他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才把无线电和广播的麦克风接在了一起,让船上的客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如果只是听内容的话,他像一位晚间广播节目的主持人多过于一名船长。 或许让他去负责BBC的晚间新闻播报能够有效挽回BBC逐年下滑的收视率。 不过可惜的是,尽管他非常热情的希望有人能够从无线电中回应他一句,但是无线电保持着绝对的静默,甚至连杂音都极少。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敢在这个季节跑到北冰洋这里公然航行的船,全世界可能就十条。 此时此刻其他的船要么缩在军港里,要么散布在北冰洋的其他角落,而最先进的长波无线电最多也就只能呼叫几百公里。 换言之,他们航行在几乎无人能抵达的绝地里。 有一说一,在这种航线上行驶,稍不留心就会患上抑郁症,毕竟这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这么一条船,那种孤独和寂寞的感觉。 雷尔巴科也不过是喝了点酒,所以想碰碰运气。 要是碰巧能够呼叫到其他极地船舶,通常大家会稍微改变航行并行上一小段,顺便用无线电聊个一两个小时——这是航行在北冰洋上第三大的解闷活动。 最大的是喝酒。 第二大的是赌钱。 “唉!今晚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啦!”雷尔巴科叹了口气,“那我去赌场试试手气,大副,这艘船就暂时交给你啦!” 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完全没意识到那位被他托付了任务的大副根本一身酒气——这货已经趴在舵轮上睡了足足半小时了。 离开温暖的驾驶指挥中心,廊道上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