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七大家的家主陆陆续续来到府衙。 等人都到齐了,顾舟停才叫上邱大人一同前往会客厅。 邱大人跟在顾舟停身后,暗暗叫苦。 他是被逼无奈写的帖子,事后这七家家主可别来怪他才好。 “钦差大人到……”侍卫扯着嗓子,大声通传。 七家家主纷纷起身躬身相迎。 顾舟停难得笑的春风拂面:“诸位免礼,都坐吧!随意些。” 众家主落座后,才仔细打量这位钦差大人,年轻的有些过分,生的白净俊美,笑意温和,一副很好相与的样子。 但他们可不敢因此就小瞧了这位。 这么年轻就能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要么家世背景很硬,要么就是有真才实学手段厉害。 大家互相眼神交流。 见招拆招。 顾舟停道:“听邱大人说,诸位是鄧州名门望族,不说掌控着鄧州整片天,至少也是半边天,顾某奉皇命而来,解决鄧州粮荒一事,还望诸位鼎力相助,待功成回朝,自是少不得在皇上面前替诸位请功。” 席上一片沉默,众人心里都在埋怨邱大人,邱大人怎能说这种话,鄧州的天是陆将军的,他们顶多算个犄角旮旯,邱大人此言等于把他们架到火上。 邱大人心里苦啊,对天发誓,他没说过这种话。顾大人看着正直,怎能乱编瞎话? 可他也不敢当面戳穿。 “诸位是有什么难处?”顾舟停面上不见丝毫怒意与尴尬,依然笑语温和。 “顾大人,我等不过是略有些薄财,邱大人是看得起我等,所言夸大了,这些年,镇北军驻守鄧州城,十万兵马的粮草除了朝廷拨发的,剩下的都是我等倾力相助,才勉强供应的上,今年鄧州收成不好,我等家中余粮已经所剩无几,虽有心相助大人,实是……力不从心,还请大人勿要怪罪。”周老爷率先开口。 “是啊顾大人,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 “万望顾大人莫要怪罪才好。” 一个个都哭起穷来。 态度十分的诚恳。 顾舟停笑而不语,拍拍手,几个士兵抬了几只大箱子进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顾舟停道:“这些是鄧州城的鱼鳞册,顾某命人连夜统计,单单你们七家所拥有的良田就占鄧州城所有良田的六成以上,若是再查的仔细些,将你们的亲眷下属都算上,这个数字更可观,若是命人再去田里丈量一番……” 众人脸色微变,谁家没有买通官府在鱼鳞册上造假,可经不起查。 “可以说鄧州城的良田八成以上皆在你们手中,邱大人说你们掌控着鄧州的整片天也不为过,我也知道你们负责镇北军的粮草,压力迫大,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儿,顾某不想追究,可眼下鄧州粮荒,若真饿死了人,来年这么多良田谁替你们耕种?” “大家眼光要放长远些,吃一时之亏,享长年安康,这笔账,你们不亏。” 席上又是一阵沉默。 邱大人讪讪开口:“诸位的家底都在鄧州,鄧州安则诸位安,鄧州乱则大家都不好过,顾大人身负皇命,也不是要刻意为难你们,你们能帮还是帮一把,对鄧州对你们各家都有好处。” 周老爷咬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既然顾大人和邱大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但他们可不敢因此就小瞧了这位。 这么年轻就能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要么家世背景很硬,要么就是有真才实学手段厉害。 大家互相眼神交流。 见招拆招。 顾舟停道:“听邱大人说,诸位是鄧州名门望族,不说掌控着鄧州整片天,至少也是半边天,顾某奉皇命而来,解决鄧州粮荒一事,还望诸位鼎力相助,待功成回朝,自是少不得在皇上面前替诸位请功。” 席上一片沉默,众人心里都在埋怨邱大人,邱大人怎能说这种话,鄧州的天是陆将军的,他们顶多算个犄角旮旯,邱大人此言等于把他们架到火上。 邱大人心里苦啊,对天发誓,他没说过这种话。顾大人看着正直,怎能乱编瞎话? 可他也不敢当面戳穿。 “诸位是有什么难处?”顾舟停面上不见丝毫怒意与尴尬,依然笑语温和。 “顾大人,我等不过是略有些薄财,邱大人是看得起我等,所言夸大了,这些年,镇北军驻守鄧州城,十万兵马的粮草除了朝廷拨发的,剩下的都是我等倾力相助,才勉强供应的上,今年鄧州收成不好,我等家中余粮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