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王冲是真急了,而朱允熥依旧摆弄着茶具茶杯,好似王冲说的事情和他毫无关系。 终于在王冲再次开口之前,朱允熥转过身来,抬头看向王冲。 “王大人,要淡定。” 淡定个屁啊,要不是王冲理智尚在知道坐在面前的人是靖安王,他都忍不住想要开口骂人了。 你朱允熥身为皇上的孙子,太子的儿子,天塌下来有你爷爷给你顶着,你当然淡定了。 可他王冲就是一个比小拇指盖还要小的知府。 之前泗水河泛滥的时候皇上就想摘了他的乌纱。 如今在他管辖的地界又失了火,烧的还是粮仓,这要是让皇上知道,能放过他才怪? 想到这里,王冲的面色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只见他躬身对着朱允熥说道。 “王爷,下官这次一定要查出来是谁放的火。” 他要不计一切代价抓到这个人。 既然放火的人不想让他这个知府好过,那他们就来个鱼死网破。 就在王冲握紧双拳,满脑子都想着抓人之时,毛骧带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只见毛骧将王强、赵泉二人推了进来。 不待王强、赵泉反抗,毛骧各自在他们腿中间踢了一脚,他们二人扑通跪在了朱允熥的脚边,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继而毛骧躬身对着朱允熥说道。 “郡王,放火的人抓到了。” 毛骧一说完,王冲就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怪不得粮仓着火这靖安王不着急,原来他已经派人去查探此事。 可粮仓着火到现在也没多长时间,这靖安王就把人给抓回来了,这也太快了吧! 简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就在王冲满脸都是震惊时,毛骧继续说道。 “他们是李文耀府上的人。” “自他们从李府出来,下官就派人跟着他们去了西郊粮仓。” 闻言王强、赵泉二人挣扎的更厉害了,嘴里发出的声音也更大了。 在他们二人的呜咽声中,王冲陷入了沉思。 既然毛骧已经派人跟踪了他们,为何他们放火烧粮仓的时候没有出手制止? 难道粮仓对于靖安王来说还不如抓这两个人重要吗? 事实上粮仓事关兖州灾民的生死,而靖安王又是皇上派来处理兖州事务的。 如果靖安王不顾兖州的灾民,不顾西郊的粮仓,那他必定犯了失职之罪。 王冲相信这一点靖安王比他看得更加清楚。 想到这里王冲愈加觉得奇怪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靖安王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抓到放火的人,甚至有人守在李府还派人跟踪他们,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靖安王提前布置好的一般。 难道靖安王对这一切都已了如指掌吗? 王冲越想越觉得害怕,他不禁看了靖安王一眼,心里不禁猜测这靖安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将这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 虽然这靖安王年少,但他根本看不透啊! 得到这样的认知后,王冲不禁重重叹了口气。 接着毛骧摁着二人,分别从他们身上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是他们放火之后李文耀给他们的。” 说完毛骧将银票递给了朱允熥。 朱允熥接过银票,嘴角勾起,沉声说道。 “这李老板还真是大手笔。” 一旁的王冲看着朱允熥手里的银票,神色不禁缓和下来。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这下李文耀跑不掉了。 接着在朱允熥的示意下,毛骧拿掉了他们二人嘴里的毛巾。 “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只见赵泉、王强先是深吸一口气后,颤了颤身子,缩着脑袋大声喊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小民只是李府的家丁,和大人远日无仇、近日无冤的。” “完全是受了李文耀的指使小民才去放火的。” “粮仓着火后,小民想着抓到了那李文耀的把柄,便生了敲诈他的心思,他这才给了小民一人一百两啊。” “小民说得句句属实,求大人明察。” 赵泉、王强二人还没怎么样,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事情抖了个一干二净。 此时面无神色的朱允熥再次看向毛骧,冷声说道。 “毛骧,叫李文耀来认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