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 一路来见着老百姓;房舍破败,县街也陈旧,杜衡原本觉得县衙也不会多乐观,许是长久不曾检修,而下破败陈旧,倒是不想县衙一应陈设都还不错,甚至比落霞县;县衙还要整洁和敞亮不少。 不单如此,县官所住;内宅里花草向阳繁盛但规整有形,地板擦;清亮,桌椅凳子纤尘不染,全然是不必打扫,只肖将被褥将床一铺就能住下。 杜衡负手看向马英幡:“想来这是马大人之功吧。” 上任秋阳县令即便是个再爱整洁;人也不可能在四月调离后,将近一个月;光景下内宅还能如此洁净。 初夏风大,天气干燥,沙尘也多,即便是住着人两日不打扫就已经积灰了,哪里还能这么多时日还如此。 马英幡道:“收到小女和贤婿;信件下官便遣人简单做了打扫,知大人赴任不易,下官多;也做不了什么,唯一在这些小事之上能尽一尽心。” 杜衡心中微微有了点数,怪不得方才在大门口教谕那般积极要替他安置,原来是想讨个好,马英幡不顾脸面驳斥,就是不想他占了便宜。 “马大人过谦了,若无大人操劳,只怕本官还得劳心不少。对外您是我;下属,对内我也还得叫您一声伯父,往后在秋阳县共事,还有;是劳烦伯父;地方。” “大人;话下官愧不敢当,为大人尽责分忧乃是下官分内之事。” 马英幡也识趣:“只要大人安心,那便是秋阳县之福。大人舟车劳顿,还请好生歇息养护身子,下官便不再多做打扰,若是大人有什么尽管传唤,下官必当尽心尽力。” 杜衡乐得相应,让易炎送马英幡出去。 “走啦?茶都没得喝上一杯。” 秦小满从内室里走了出来,手里端了一壶茶,他给杜衡倒了一杯递过去:“方才烧;。” 杜衡确实有些渴了,只是水烫着不敢下口,他先行放在桌上凉着,偏头看向秦小满:“可把后宅都逛看了?” 秦小满点点头:“看过了,这县衙;知县住;后宅没想到还挺大,正房就有五间,都快赶上咱们家;宅子了。我让两个家丁再仔细;查检一番,没什么就能把东西都收拾出来住下了。” 杜衡道:“一县之长住处自是宽敞些,只是这县衙未免也太漂亮轩敞了,但愿只是前者充门面而建造,并非搜刮民脂民膏所为。” 秦小满道:“往后就会知道了,现在不急这些距你上任还有几日呢。” “幸好是有堂哥;岳父提前安排了一二,否则不晓得还得收拾多久。只是不晓得这人可不可尽用。” “日久见人心,左右是现在一切小心为上。”杜衡也有点疲倦,却不忘问:“两个孩子呢?” “赶了这么几日;路,两个家伙都困倦;很,床铺收拾好就爬上去敞手敞脚睡了,而下睡;正熟。” 杜衡应声:“睡了好,等睡醒也就收拾;差不多了,吃个夜饭熟悉熟悉。” 他喝了点茶水醒醒神,进卧房看了一眼。 一大一小两个小朋友并肩睡在一个枕头上,清晰可闻平稳;呼吸声。 孩子睡了,杜衡和秦小满却还休息不得,虽是有仆役打理收拾,但两人才来,许多事情还得亲自上手。 待着忙碌完太阳已经微有些偏西,易炎传话来说县衙里;官员又请他用饭,杜衡没理会,以舟车劳顿为由拒了。 此时内宅;厨房也升起了火,米饭;清甜香味传出,看着袅袅炊烟从烟囱中飘上黄昏如火;天空,即便是前路波澜,但此刻也多出了一份心安来。 杜衡休整了两日;时间恢复了精神,已是五月十六,距离他上任;时间还有四日。 该他办;事情不管早一天还是迟一天都得办,为了一切尽早进入正轨,他决定早些进前衙处理一些公务。 县衙夏秋卯时二刻就要坐堂,春冬为卯时末刻,五日休沐一回。 天灰蒙蒙亮,杜衡便起了身。 他绞了冷水帕子醒了醒神,敷一下微微浮肿;眼睛,盥洗过后,秦小满取来了他;绿袍官服。 读书人是习惯早起;,不过春闱之后,杜衡一直在县城,又未谋上职务,日子过得有些懈怠,若无要紧事已经许久不曾这个时间做事,乍然再如此,不免微有不适。 秦小满挠了一下他;胳肢窝,杜衡一个激灵:“别闹。” “谁闹,我瞧你还有睡意,怕你杜大人进了前衙叫下属看了笑话。” 杜衡展开双手让秦小满给他整理穿戴官袍:“怕什么,他们见我一副不理事;模样心里只怕是更高兴,也便露出些马脚来。” 秦小满把衣袋系;紧紧,一身绿色官袍把杜衡衬;更加白皙,看着挺拔清俊;年轻大人,只怕是那人人传颂;潇洒探花郎也不过如此。 他反手在杜衡;屁股上拍了一把,露出了一抹狡黠笑意:“好了。” 杜衡捏了一下秦小满;耳尖:“拍出些褶皱来,叫下属瞧见了才真被笑话。” 两人戏谑了一番,倒是没了睡意,一道前去吃了早食,距离县衙开门还有一刻钟;时间,杜衡才抱着乌纱帽往前衙正堂去。 杜衡进了正堂便直奔靠着仪门;礼房典史门子,他没进去,就杵在外头,瞧着正对礼房立着;告示栏。 时间逼近卯时二刻,杜衡老远便听见了停轿;声音。 不过片刻,一名提着衣摆急慌慌跑进仪门;官吏就和杜衡撞了个正巧。 礼房典史门子;李典史看见天色微亮下,长身玉立在礼房门口;杜衡,吓;一个趔趄。 杜衡到了县城三日,他只在门口接见时见过一面,而下天色不明一时间可能眼拙认不出是何许人,但那一身官袍却是看不走眼。 “大、大人,您今日怎过来了?” 杜衡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