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远问完,就盯着罗素琴。 老太太双手互相攥着,只是澹澹地摇摇头。 “我俩就这么一部手机,怎么人口普查必须见到本人吗?” 此时大赵从外面走了进来,举着一根棉签,看向周宁。 周宁走过去,大赵压低声音说道: “三轮车后斗的缝隙里面,鲁米诺喷洒找到血迹了,我想如若拆了后斗,背面能提取到更多血迹。” 徐达远看到二人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走到老太太身侧。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琴岛市刑警支队一大队队长徐达远,不是什么片警,我们在兴华市小龙山汉代墓葬群周边,发现了被肢解的骸骨,经过头骨复原,死者就是张民安。 刚刚我的人,在你家里发现了血迹,你现在还要跟我说,你老伴儿回老家了?如若是回老家了,那跟我说说是乘坐哪天哪个车次,我可以去查。” 罗素琴愣住了,抓着衣角不断摇头,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徐达远搓搓头发,一把抓过小刘手中的平板,上面是罗素琴的户籍信息,婚姻状况栏里面未婚两个字十分显眼,看到罗素琴的表现,他有些抓狂。 “我想,在前两天的新闻你也看了,这桉子被外媒利用,进行炒作,又是说华国治安问题,又是人权问题,不仅是琴岛市公安局,就是市里面和鲁东省委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咱们别互相消磨耐心,我再问一遍,你跟张民安到底是什么关系?别跟我说那是你老伴儿,张民安的户籍信息里面是丧偶。” 沉默,罗素琴好久没说话。 徐达远想要起身,周宁伸手将人按住,这会儿急躁没有意义,从罗素琴的表现就知道,她即便不是凶手,也是知情人。 周宁将手中的物证袋举了起来,老太太罗素琴微微侧目,物证袋是透明的,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 “罗素琴,我是法医,刚刚在你家发现了剃须刀和牙刷,这两样东西和车子上的血迹一起跟死者DNA做比对,三至六个小时就能得到结果。 到那个时候你再说,跟现在说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所以我劝你好好想想,然后再回答徐警官的问题。 另外,我知道张民安得了骨癌,他得病的时间不会短,估计当成风湿治疗过,在琴岛甚至去省城也看过,只是没有更进一步的治疗。 因为进一步的治疗,就意味着截肢,当然诊治的过程中可能还发现,他还有别的癌症,这个腿上的问题,或许只是骨转移,我说的对吗?” 截肢两个字,似乎刺激到了罗素琴,她脸色惨白,额头上已经都是汗,虽然依旧坐在那里,但目光好像都无法聚焦,捂着胸口,呼吸有些困难,费力地挤出几个字。 “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 随后身子一歪,朝着后面仰着倒下。 周宁就站在罗素琴的身后,一把接住老太太,将人放倒在地上,左手放在颈动脉的位置,朝着门口的大赵喊道: “大赵去卧室找药,床头柜还有五斗橱里面都找一下,看看有没有硝酸甘油,小刘打电话叫救护车。” 那两个人瞬间动了起来,周宁松开罗素琴的腰带,开始做心肺复苏,徐达远站在一旁,急得跺脚。 这样的突发状况,让人措手不及,至少人要救过来,不然这桉子又断在这里了。 大赵搜索的速度很快,抓着硝酸甘油过来,周宁给罗素琴将药塞入口中,大赵接替了周宁的心肺复苏,毕竟体力上周宁还是有点儿弱,外面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等急救人员进来,小曾他们也跟着冲进院子。 徐达远摆摆手,示意所有人先给医护人员让路,急救医生检查了一下,周宁看了一眼时间,介绍了发病的时间,还有抢救过程。 那个急救医生马上给罗素琴测量血压,做了心电图,用上急救药物,看着平稳的状态,朝周宁点点头。 “状态平稳了,我们现在去医院,这是犯罪嫌疑人还是家属,你们是否跟着?” 小曾见徐达远挥手,赶紧吩咐两个人跟着。 急救人员撤离后,徐达远站在正屋门前,看看整个院落。 “行了,小曾带人配合你们搜索痕迹,村儿里的房子,即便买卖也没法落户,不能新建扩建,更不能享受拆迁补偿,只有使用权,小刘跟我去走访一下周边邻居,再去趟村委了解情况。” 说着徐达远带人走了,大赵叹息一声,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命苦啊,早知道带几个别的组的痕检过来了,就一部相机这得干到什么时候去,周小周同志我们先从哪儿开始?” 虽然嘴上说着牢骚话,不过看向周宁的目光,却带着点兴奋。 其实,主屋刚才周宁已经看了一遍,这里就是水泥地面,还有些斑驳和细小的裂缝,这样的地面上如若有血迹,一定会残留,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想到死者骨骼上的电锯痕迹,周宁看向东侧的厢房。 “西厢房里面堆得都是粮食,还有一些现榨花生油什么的,去东厢看看,三轮车停在这里,代表这里是工具房或者说是杂物间,如若能找到电锯,那上面的残留物最容易提取,这样证据链算是完整了。” 赵新利笑的见牙不见眼,穿戴上装备,拎着勘察箱小跑着冲到东厢门口,那两个警察也跟着凑过来,接过大赵分发的鲁米诺试剂,开始在东厢喷洒。 随着试剂喷洒完毕,门口的警察将门关闭,周宁打开手中的紫光灯,昏暗的房间中,地上还有旁边的一个台子上,全都是青蓝色的荧光,滴落、迸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