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枕头,便这样靠在床头。 柴哲威又咳了几声,凛然道“国家危急之时,吾辈身为军人,区区小病岂能阻止为国报效之心?军令印绶都放下,烦请郭侍郎去回复太子殿下,微臣世受皇恩,早已立誓以死报效,纵然马革裹尸,亦是在所不辞!明日微臣便前往军营整备兵马,择日出征!吐谷浑跳梁小丑,焉敢在帝国面前撒野?微臣纵然拖着这副病躯,亦要率领麾下二郎冲锋陷阵,将这群蛮胡斩尽杀绝,震慑群夷!咳咳,咳……” 侍妾们赶紧又上去拍着他的后辈,给他顺气…… 郭福善感慨道“国公缠绵病榻,却戮力为国、豪气干云,下官敬佩无地,这就去向殿下复命,还请国公好生养病,为国效力。” “嗯嗯,郭侍郎请回,请恕吾不能相送……” “下官不敢当,告辞。” …… 目送郭福善走出房门,在家仆带领下远去,柴哲威这才长长吁出口气,然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可不是装病,而是真的病了,发着烧呢…… 侍妾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都担忧的说“国公赶紧将药喝了吧,凉了更苦。” 柴哲威看着放在床头的药碗,咬咬牙,摇头道“暂且不喝,这药太苦。你们都退下去吧,吾有些累了,想睡一觉。” 喝药? 那是绝对不能喝的,喝了药这病不就好了嘛…… 反正不过是着凉而已,又不会死人,多病几天,将这场危机熬过去才好。 平素他在府中说一不二,脾气暴躁得很,侍妾们虽然很关心他的病情,但是听他说想睡觉,却不敢多说,赶紧纷纷走出房间。 丽正殿。 李承乾正与房俊、李道宗商议左屯卫出京之后京师之防务,便得到内侍通秉,说是郭福善前来复命。 待到郭福善进了大殿,将谯国公府上所见所闻仔细一说…… 李承乾等人不禁面面相觑。 柴哲威居然病了?这也太巧了…… 李道宗问道“你可曾亲眼见到谯国公?” 郭福善明白这话问的意思,答道“下官进了谯国公的卧房,亲眼见到谯国公,确实像是染了病。” 李道宗蹙眉道“上午政事堂议定由左屯卫出京镇守河西,晌午未到,他就病了?这也太巧了。” 世上之事,哪儿来的那么多凑巧?越是凑巧,其实越是说明其中有鬼。 李承乾想了想,将一旁的内侍叫到跟前,吩咐道“从库房之中择取几株高丽参,然后请一名太医送往谯国公府,顺便给谯国公诊治一番。眼下关中局势紧张,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谯国公乃是统兵大将、军方柱石,万万不能在这等时候染了重病,定要悉心医治。” “喏!” 内侍心领神会,赶紧出去准备药材,然后去太医院邀请一位与东宫亲厚的太医,前往谯国公府为染病的柴哲威诊治。 待到内侍出去,房俊才摇头道“既然谯国公卧病在床,那自然是身染重疾,无力下床。” 柴哲威又不是傻子,岂能不知太子必然怀疑他装病,随后便会派遣太医前去,一经查实是装病,那得是什么样的罪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