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天罡也不装逼了,气得胡子乱翘,从地板上爬起来,跪坐在那里,瞪着眼前这几个年轻人,怒道“小儿无礼!” 想他袁天罡何等人物? 隋唐以来,无论那一位王侯公卿甚至是帝王至尊,何曾不对自己以礼相待?即便是当年乖张暴戾的隋炀帝,那也得规规矩矩的敬请自己上座,口口声声叫一句“袁师傅”,可是这十几年没有回长安城,怎地一下子蹦出这么多的棒槌? 瞧瞧,那个黑脸的小子对自己简直就是无视,不认识咱可以理解,当年咱在长安城呼风唤雨的时候,你小子估计还穿着活裆裤呢,可是没听过咱的名头? 怎么可能! 还有这个一脸憨直瞅着就缺心眼儿的小子,哎呦拳头握那么大,你这是想要锤咱几拳? 娘咧! 咱虽然乃是化外之人,修身养性餐风饮露,可也只是被称为“活神仙”,还没到真神仙的境界呢,咱也有火气啊! 他瞪着程处弼,怒道“谁家小儿,报上名来!” 程处弼虽然听过袁天罡之名,知道这是个牛人,不好惹,可谁叫你跟二郎瞪眼睛呢? 管你是谁,你敢瞪,咱就敢锤! 一挺胸脯,朗声道“卢国公三子是也!” 袁天罡点点头“程咬金家的小子?” 瞅瞅这混不吝的模样,倒还真有他家老子“混世魔王”的风范,可以确定,不是捡来的。 程处弼粗声粗气道“昂!你待怎地?” 袁天罡“……” 这夯货就不会好好说话? 现在的年青人,都这么楞? 他自信自己别看老胳膊老腿儿了,但是程处弼这样的,一只手就能收拾的了,可自己的岁数都跟这个夯货的祖太爷相仿了,当年也确实跟程家祖太爷有几分交情,这要是当真打起来,传扬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老道丢不起那人呐! 这个愣货太浑,不能惹…… 他又瞪着房俊,觉得这小子固然无礼了一些,但看上去精明,是个讲道理的,便问道“长安房姓不多,房玄龄与你是何关系?” 房俊道“正是家父。” “哦哦,房玄龄的儿子啊……”一听是房玄龄的儿子,袁天罡这时候才想起来,好像徒弟李淳风曾给他写过几封信,便曾提起这个房二郎于术数一道惊才绝艳,堪称独步天下,甚至给自己捎来一本《数学》,自己亦曾转眼一番,惊为天人。 他对于房俊的性情毫不了解,不过心想既然房玄龄的儿子,那决计差不了。 朝野上下,谁不知房玄龄乃温润君子,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袁天罡敢说一句这样的话,放眼如今朝堂,唯有房玄龄清正自持、勤勉公正,当得起“君子”之称,余者隐私龌蹉,没几个拿的上台面的。 房玄龄教出来的儿子,那品性定然不差。 袁天罡松了口气,颔首道“故交之后啊,玄龄乃是真正的君子,虽然与我年岁差着不少,却堪称忘年之交,你没听过老道的名字不要紧,回家之后问问令尊,自然知晓。” 他想要拉拉关系,毕竟跟两个年轻人闹得太僵不好看,打不得骂不服的,还能怎么着? 孰料房俊闻言之后,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尊敬,反而一脸愤怒,大声道“你我素昧平生,却口口声声言及家父名讳,何以如此辱我?错非念在你年岁太大,今日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袁天罡“……” 现在的年青人,怎地都这么冲? 老道我这是跟你拉关系呢,套套近乎,缓和情绪,找个台阶下啊好不好? 可你这张口就怼人的毛病是怎么回事儿? 这一刻,袁天罡觉得有些凌乱,发现自己似乎跟不上时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