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七小姐初次进京,相比对一切都是好奇,明日闲暇,愚兄便一尽地主之谊,陪小姐四处逛逛,领略一番不同于江南的关中风情。” 少女温柔浅笑,一双清澈的美眸光芒流转,轻声道“那就多谢兄长了,只是小妹从未出过远门,一路上舟车劳顿,很是困乏,还要休息几天才能打得起精神呢。” 这少女容颜殊丽,明眸善睐,确是光彩照人,丽质天生。 谢文举被这绝美的笑容晃得有点眼花,心情绝好,点头道“那是自然,只需小姐不要客气便成。京师不比江南,人心繁杂,太多纨绔子弟招摇过市,小姐万万不可独自出行,一切以安全为要。无论如何,愚兄亦不会拒绝小姐的任何要求。” 他的一双眼睛射出热烈的光芒,爱慕之心,路人皆知。 不过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未婚女未嫁,未尝不可。 少女闻言,却是神情不动,微微颔首道“多谢兄长了……” 车队中陆续有人下车,见到谢文举在这边,便都看了过来。谢文举被一道道目光看得有些窘迫,浑身不自在,便冲少女一拱手,微笑,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自认为潇洒的背影。 却没见到,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少女那秀美的樱唇微不可察的瘪了一下…… 这一行车队的到来,在江南会馆里引起了一阵轰动。 且不说谢家的家主亲自进京,那位同来的王老先生,更是令江南会馆里的一干准备科举的江南士子兴奋莫名。 这位王老先生本名王雪庵,乃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儒,桃李遍江南,与孔颖达、张玄素齐名。这些来自江南的士子,不知有多少是他的徒子徒孙…… 谢老爷子和王老先生洗漱一番,稍微去除身体的疲惫,在谢文举的陪同下来来到偏堂。 一进门,只见宽敞的屋子中铺着木地板,壁上挂着两幅字,皆是几乎无法辨识的狂草,也不知何人所书,风格实在抽象。偏厅的一侧立着四扇水墨画屏风,角落中是一张小几,最靠里的那堵墙前放着一张棋桌,一应摆设都流露出一股文雅的风气,正符合江南士族清贵雅致的气质。 此时正有两个老者坐在棋桌两边的坐垫上,听到脚步声,此时俱是抬起了头。 棋桌一边的青衫老者生着一双鱼泡眼,满是皱纹的脸颇为丑陋,满头银发,老态龙钟。另一边的老者则是五十出头的年纪,下颌一缕斑白的胡须,雍容华贵,只是端然稳坐,却流露出一种凛然贵气来,正是宋国公萧瑀。 萧瑀见到谢老爷子和王老先生,便微微摇头,轻叹道“二位,何必呢?” 谢老爷子尚未说话,王老先生却已经哈哈一笑“大丈夫立于世间,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若是稍遇挫折便裹足不前,甚至惶然后退,岂能对得起江南士族的千年底蕴?” 萧瑀无奈道“那房俊只是一小儿,先生以上驷对下驷,无异于与美玉碰砖瓦,何其愚也?” 王老先生却主意已定,坚决道“事关江南士族的千年基业,只能怨他流年不利!” 萧瑀无语嗟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