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门口李元嘉看着双方混战一处,惊得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这位小舅子……也太不讲究了吧? 以往,他知道高真行是个浑人,惯不讲道理的,无论对上谁,那是两句话不来就动拳头,有理没理根本不在乎,只要拳头够硬,有理没理还不是一样? 所以大家伙都怕他,这人不讲理,拳脚还厉害,谁不躲着他? 可现在倒好,自家这位小舅子,更是个混不吝的…… 高真行浑是真浑,但是这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说话算话,行事光明磊落,他瞅你不顺眼,那就要当面将你打得心服口服,至于背地里套麻袋打黑拳,绝对不屑干。 可房俊居然明目张胆的高真行单挑的时候令席君买偷袭,两个打一个,岂不是比高真行还浑? 不过也不能就说房俊卑鄙无耻了还是咋地,毕竟所谓的单挑只是高真行自己说的,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人家房俊自始至终可都没同意…… 李元嘉也不知道说啥好了。 高真行被房俊摁在身底下,奋力反击,气得哇哇大叫。 原本房俊的身手力气都大大超出高真行的意外,摆明车马真刀真枪的干一场,高真行还就未必十拿九稳的将房俊干趴下,现在冷不丁被席君买偷袭,两个打一个,高真行彻底不是对手了。 他带来的随从虽然见机不妙都冲上来,可房俊的这些部曲家将也不是白给的,你高真行的随从是打江南道清剿僚人的前线下来的,房俊这边也有不少是从西域杀回来的,正所谓针尖对上麦芒,一时间难分高下。 高真行彻底悲剧了。 他的随从被房俊的部曲拦住,双方大打出手势均力敌,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谁,哪里有力气来搭救高真行?高真行被房俊和席君买两个人摁在地上,想要奋力反击,但是面对一个跟自己实力相当的房俊,再加上一个差不了多少的席君买,如何能是对手? 挨了一顿暴锤…… 房俊见这货嚣张得没边儿,自然下手也不客气,那是拳拳到肉,打得高真行只能在地上蜷曲着挣扎,嘴里却还是不服,扯着脖子大骂。而最让他心惊胆跳的,还是房俊身边这个看似瘦弱不胜不小下黑手的小子,那下手是真黑! 席君买是斥候出身,讲究的就是一个又快又狠,战场上遭遇地方斥候的时候,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将对方制服,下手专门挑对方的命门上招呼。若不是房俊没想将高真行这条命留在这里,席君买早就废了他! 论身手光明正大的对阵,席君买不是房俊、高真行的对手,但若是在战场之上生死相搏无所不用其极,活下来的那一个一定是席君买。 阴狠、隐忍、毒辣,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 被房俊和席君买夹击,高真行能有个好? 况且他这次来也没想着弄出人命,便带着随从轻装简从,并未挟带兵刃。现如今,只有挨打的份儿,毫无还手之力。 混乱之中,高真行被房俊一脚揣在心口,疼得他以为心脏都被一脚给踹碎了,嗷的一嗓子喊出来,便被一口气憋在胸口,整个人虾米一样佝偻起来,任凭拳脚雨点般落在身上,半天被动静儿。 他没声儿了,反倒把房俊吓了一跳。 这件事说起来就是个意气之争,没仇没怨的,不至于闹出人命了。是自己混乱中碰到对方的要害了?房俊也不知道,不过看高真行这样子不似作伪,也不可能作伪,心里也有些发毛。 真出了人命,终究麻烦。 便大喝一声道“都特么给老子住手,否则弄死他!” 他这一声大喝,中气十足,混战的双方随从部曲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高真行一个随从指着房俊,怒道“敢伤了吾家将军性命,吾等必与你不死不休!” 房俊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只不知谁掉的靴子,顺手就掷了过去,骂道“闭上你的鸟嘴!” 那人跟他的将军一样吃了猝不及防的亏,被靴子正巧打在脸上,嗷的一嗓子,捂着喷血的鼻子便蹲了下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其余同伴一见,顿时怒气冲冲的瞪着房俊,但自家将军落在人家手里,投鼠忌器,却也不敢上前,更没人敢说话。 房俊便低头瞅了瞅高真行,发现这家伙虽然不动了,却还在轻微的哼哼,心下一宽,看来性命无忧。 走过去蹲在高真行面前,瞅了瞅这位,顿时差点笑出声来。 原本这家伙虽然模样不咋地,但是锦袍貂裘气度俨然,加之久居上位那股气势很是不凡,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阳刚之气。但是此刻浑身沾满了地上的雪泥灰尘,那锦袍早就破败不堪,满是一个又一个的大脚印。头发也乱糟糟的宛如鸟窝,脸上青一块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