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日落,夏璃一行人趁着日光出山。 容辞将人送回夏府时,已披星戴月,月光透过车窗,照在他脸上,柔和温润,深邃的眸子看向宛如兔子跳脱下车的夏璃。 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夏璃简单交代几句日常注意身子的话,便跳下了马车。可她还未踏进家门,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便从里传出。 “哟,终于舍得回家了?一个女子成日混迹青楼夜不归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青楼做营生呢?” 眉头一皱,夏璃循声望去,见绣琦郡主被一年轻女孩搀扶出来。 话里的意思,让她有些不适,压制心底的不快质问,“婶婶怎知我这几日在青楼混迹?” “连你父母出发前都说你这几日在青楼,本郡主如何说不得?” 绣琦郡主眼神一横,对夏璃这般放纵的行径感到不耻。 夏府的名声都被她丢光了。 现在夏立年夫妻两被派去了青州,老太君又不能出来,自然是她要挑起夏家主事。 她早就想找机会说教夏璃了,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夏璃眉头一皱,“出发?我爹娘去哪了?” 难怪婶婶敢说教她。 爹娘说她在青楼,估计是在替她隐瞒凤凰山和容辞的事,她才稍稍松下眉头。 “自然是被圣上派去青州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呵,你也别怪婶婶说你,作为女子夜不归宿, “你下月成婚,若不守好女德规矩,怕是辞王殿下娶了你脸上也不光彩!” 绣琦郡主一脸得意的看向身旁的年轻女子。 这是她表妹的小女儿何嘉月,长得出水芙蓉,行为举止守规刻礼,对比起来差别太大了。 这几日她掌事,何家那边将何嘉月送来京都,为的就是拜托她和太后在京都帮何家找一门好亲事。 “本王娶夏璃之事光不光彩,是由绣琦郡主说了算?” 一道冷冽的声音,带着压低的气氛,从夏璃身后的马车传来。 绣琦郡主脸色一僵,长辈的姿态瞬间全无。 只见清冷修长的男子从马车里下来,眸光寒凉,浑身笼罩着不低的气压继续道,“还是说,绣琦郡主的话语,比父皇的圣旨还光彩?” 绣琦原本僵硬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连忙行礼跪下, “辞王殿下,臣妇并无此意,臣妇只是作为长辈,免不得担心小辈的名声!” 夏府的人见此都纷纷下跪,只有绣琦身旁的何嘉月,还愣在原地看着容辞,下人小声提醒,她才慌忙下跪,脸上闪过一丝绯红和窘迫。 容辞双眸微眯,只看了跪在地上绣琦郡主,冷哼道,“是本王让夏璃混迹青楼的,本王也在,你既然作为长辈,不如连本王一起说教?” 此话一出。 绣琦额间渗出冷汗,“臣妇哪敢说教殿下,是臣妇的错。” 她又不是故意的,她哪里想得到跟夏璃在青楼的,竟是辞王。 虽然辞王病重三年,但手中的兵权和势力仍旧不可小觑,就连她父亲镇国公,都对他忌惮三分。 她哪敢说辞王的不是? “哼,不敢?本王看你敢得很,夏璃已是郡主,与你身份相当,又是本王的准王妃,按照礼法,你该向她行礼。” 容辞语气带着不弱的威压,双眸却温柔地看向夏璃。 夏璃:······ 你都说是准王妃,人家哪里用得着给她行礼?容辞这分明是在用身份威胁啊。 这做法,她喜欢。 绣琦郡主扯嘴一笑,“这·····夏璃还未过门,臣妇对她行王妃之礼是否不······” “本王觉得很妥!” 容辞打断了她的话。 见辞王不打算放过自己,犹豫一瞬,绣琦郡主阴着脸,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再次朝夏璃行礼咬牙切齿道, “参见王妃,方才是臣妇多嘴了,请王妃宽恕。” “不是一家人嘛,不是长辈嘛,你说教我当然是应该的了。” 夏璃冷笑,言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阳。 一般情况下,她是很好说话的,除非别人先阴阳她。 “臣妇,不敢。” 绣琦咬着唇,心中生出一股闷气,帕子捏得死紧。 “不敢以后就别说了,我累了,丹青,让人准备热水。”夏璃不顾形象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走进家门。 容辞看着她潇洒的样子,心中不免生起一股宠溺的意味。 他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