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咽了口唾沫,那名被制服的阴冕之人看了看眼前的染血枪尖,又瞥了眼不远处已经阵亡的同伴。在他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犹豫。 并非所有的阴冕成员,都是视死如归的。信仰与仇恨,某些时候根本比不过对死亡的恐惧。 “如果我说了,你能放我一马吗?” “那要看,你肯说多少了。不过我肯定,你不说,必死无疑。” 此话出口,夏晖又一次心中暗叹,自己怎么越来越像一个反派了。但是面对这种敌人,好像不放点狠话,也根本震慑不住。 “我们的人是在半年前无意中寻得此处的,似乎是由于当年魔剑焚城松软了这一块的土质,数年后坍塌,露出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顺着往下走,能够发现一处停止了运转的法阵。在注入灵力尝试数番,并且失去了十余名同伴为代价后,我们成功了。并且,将此处作为据点之一。任何擅入者,都会被困在法阵中,之前的两人便是如此。” 闻言,荔茹眼神微变,她并不认为地下的法阵与当年的封印有关。因为,昔日能够将龙族异类酋长都镇压的封印大阵,就算只是配合使用的一环,也没道理被人类随随便便掌控。 倒不如说,那是前朝之人试图触碰禁忌,又担心还有他人造访,所以设下的防御手段。 若是这个假设成立,那么也就说明一事,从此处入口往地下深入,能够接触到当年封印大阵的一角。 更坏的情况莫过于,阴冕的人已经重新启动此地有些时间了。 同样的猜想也在夏晖脑海中逐渐浮现,他神情一凛,手中枪尖微微发力,瞬间在对手侧颈上留下一道浅浅划痕。 “怎么破除那法阵,说。” “以我的级别,可不足够知道。” “那就是说,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对于这个答案,我很不满意。又或者,我帮你想一想?” 嗤! 下一刻,枪尖一挑,几点猩红溅染而落,半只残缺耳朵与脑袋奋力。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人脸色大变,胸膛又再挨上荔茹一拳,瞬间袭来的闷塞感令他的惨叫变为了干咳,一时间发不出太大的动静。 “现在,有没有想起什么?” 再用染血的枪尖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夏晖也顾不上什么手段残忍之类的道德束缚了,反正他也想明白了,对手如此凶残,又不需要讲什么日内瓦公约,还和他们废话什么。 各种穷凶极恶的酷刑极刑他做不出来,但至少可以叫对方尝点苦头。 “为了重启法阵,我们还以灵力结晶配合宝具设置了三处法器,必须同时运作才能够保证法阵的完美运转。如果将其中一盏破坏,虽然不足以直接中断法阵,但也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大幅度削减法阵的力量。” “但是,你们布阵的法器不可能放在毫无防守的位置上。而且我也不认为,我们能够轻松跨过法阵,去破坏法器。” 这种情报可不足以叫夏晖立刻动身,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才会动身。不然,要是自己与荔茹也失陷了,那可就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届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从这边进去,第二个岔道口走右边,表面上是死路,实则是个假象,在右侧方的阴影中还隐匿着一个不起眼的洞穴。从那里穿过,可以绕到法阵的后方,直达法器位置。刚才,我们就是走这条路出来的。” “但是,就算存在一条隐蔽的小路,也不可能没有任何防守,不是吗?” 说到这,夏晖忽然来了主意。 “你们两个先前伪装所用的手段,是什么?” 闻言,那人一愣之后,还是颤抖着递出了一枚护符模样之物,细细一看,竟是由某种兽骨研磨而成,上面还用镌刻着三行咒符,并且在刻痕中又以某种特制墨水临摹了一遍。 “握在手中注入灵力,并且盯着想要伪装的人或兽看,就可以完成伪装。但是能够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而且随着脑中记忆的模糊,伪装的精细也会减弱。” 点了点头后,夏晖将那枚护符抛给了一侧的荔茹。 荔茹会意,接过护符后凝视着被制住之人,指间灵力翻涌。 很快,她的模样发生了改变,伴随着一阵虚影蠕动与聚拢,就视觉上来看,赫然与那名阴冕之人并无什么差别。 “哇,这真的不错。” 惊叹一声的同时,荔茹也发觉,自己的声音有所变化。 满意一笑,夏晖目光转向了一侧的尸体。 “你同伴的护符,知道放在哪里了吗?” “知道,他一般别在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