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幽深吸一口气,暗了暗眉心,有点失望:“不过,那本书后来居然还有这样的剧情,我还以为那个妖族少主多深情呢,他这样做,与渣男何异?”
封燃昼随口道:“他没真的背叛,临到关头,又让替身走了,并且认清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只有女主。”
说到这里,他眯起眼睛,语气有些危险:“我不做任何人的影子,如果哪天我发现你真的在骗我……”
谢挽幽好奇了:“那你就怎么样?”
封燃昼没回答,意味深长地用爪子拍了拍她的手背,掉头回到了她的衣袖里:“时间到了,上台抽签吧。”
谢挽幽自认问心无愧,因此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有些可惜话本被封燃昼没收了,后文剧情如此抓马,她唾弃归唾弃,其实还挺想看的……
台上的修士开始唱名,谢挽幽收回思绪,上台抽签。
她并不知道,她离开后,白发佛子忽然转头,目光毫无波澜地往她那边扫了一眼。
他的瞳色十分浅淡,乍一看像一池平静的潭水,仔细看时,却更像是包容万物的海。
身旁的五蕴大师笑道:“可是看到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佛子垂眸,开口时声音舒缓:“并无。”
五蕴大师道:“万佛宗等待多年的拂霜剑主即将出现,你似乎有惑未解。”
佛子便道:“弟子确实有惑,师父曾说,佛号自称观自在,寻声普救世间人,若想救世,每个人都该有所作为,单凭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度化世间之恶,为何要将所有的希望押在一个人的身上,弟子实在不懂。”
“是命。”五蕴大师看向虚无缥缈的天际,虽然眼睛已经有些浑浊,但他的目光依旧清明:“是天命告诉我们,唯有如此安排,这一切才能有唯一的解。”
佛子摇了摇头,兀自沉默了下来。
自从拂霜剑问世,被镇压于剑阁,之后每一任万佛宗佛子的使命,便是守护拂霜剑,等待剑主出现。
这是所有佛子的使命,也是他的使命。
他刚懂事时,就知道了拂霜剑主的存在,他本以为,他会像在他之前的无数佛子一样,穷极一生,直至到圆寂的那一刻,都等不到那位传说中的剑主出现。
可他没想到,高悬在万佛宗之上的剑,竟会在他担任佛子时轰然落下。
他不知道他能不能顺利完成自己的使命,对于那位万佛宗等待千年的拂霜剑主,他的心中,只有十分陌生的茫然。
就像看到一辆命运的车轮跨过漫漫的光阴,驶到了他的面前,他避无可避,只能被裹挟着上前,驶向不可知的未来。
自从知道剑主将会现世后,随着时间愈发靠近,他最近时常在想,剑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他真的能在这场空前恐怖的灾难下,救下所有人吗?
她/他光凭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动摇那样庞大的恶?
佛子想不明白,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剑主,他是期待的。
那样的救世主,想必是一位心怀苍生的隐世大能。
台上,晋级赛开始了。
这时,薛城主领着大儿子姗姗来迟,笑着同坐席上的人告了声罪。
其他人当然不会没情商到落了城主面子,纷纷客气地摆手,众人交谈起来,声音难免嘈杂了一些,佛子便往那边望了一眼。
视线在空中意外与另外一人相撞,薛大公子对着他扯了一下唇角,便转过了目光。
佛子隐隐察觉到了那道目光里所包含的恶意,盯着多看了一会儿,这时薛大公子咳了两声,面色变得有些苍白,薛城主立即紧张兮兮地领着他走向天元宗主的席位,然后俯身询问了什么。
天元宗主听了,沉着脸给薛大公子把了脉,沉吟片刻,递给了薛大公子一瓶丹药。
薛大公子接过药,服下后,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许多。
薛城主松了一口气,笑着道了谢,这才领着薛大公子在坐席上坐下。
这时,又有一队人来了,佛子注意到,看到来人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不好看。
“怎么,都是老朋友了,不欢迎本座啊,”一身红衣的悬游道人走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些曾经的仇敌。
有人硬着头不搭理他,也有人笑着打圆场,悬游道人才不管有没有人欢迎他,顶着一众异样的目光,踹开原本坐在容渡身旁的人,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了:“她上去了?”
容渡冷着脸没理他,悬游道人自顾自扫视了一圈:“沈青霜怎么还没来,我徒弟都要进决赛了,他不在场,光顾着炼丹,这说得过去吗?”
一想到谢挽幽本是自己的弟子,后来竟变成跟悬游道人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学炼丹,容渡眉头就是一抽一抽地跳,冷冷道:“闭嘴。”
另一边,魏满洲也在师弟师妹的簇拥下入场,蓬莱岛岛主拍了拍他的肩:“好好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