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
韩奕啧了一声,道:“都死了两个人了,你说我还敢放任他们乱跑吗?幸好他们也知道轻重,我跟他们说了,以后那些守卫会一直贴身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没有闹什么脾气。
就连凌王太妃也没说什么。
那之后,除非他们在房间里,否则那些守卫都是贴身跟着他们的。”
徐静想了想,道:“那凌王殿下他们身边那些仆从呢?那些守卫也也会一直盯着他们吗?”
韩奕抿了抿唇,暗叹一声道:“若他们也一直盯着那些仆从,就不会发生第二次命案了。
我这回要保护的主要是凌王殿下几人,若每个仆从我都分出人手去看着,再多的人手也不够用,毕竟守卫不是说派几個人贴身跟着凌王殿下他们便完了,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我也顶多派几个人在那些仆从房间外守着了。”
也就是说,被一直紧盯着的只是凌王和凌王太妃几人,而不是那些仆从。
徐静点了点头,突然又问了一个让韩奕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可记得,发生第二次命案那天,方侧妃穿的是什么衣服?”
韩奕微愣,挠了挠后脑勺,道:“我有些忘了,但我记得,也是一件颜色比较鲜艳的衣服。”
毕竟他那天因为这件事,又恼火了一阵子,暗想这些人怎么就这么不听话,比他手底下的兵难带多了。
只是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无暇多想。
徐静点了点头,心中更加清明了,道:“谢韩将军解惑,我方才说的那个人,韩将军请务必盯好了。”
韩奕不禁又看了徐静几眼。
他怎么觉得这七郎媳妇神神化化的,总是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难道,方侧妃穿的衣服,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不成?
总不会,方侧妃就是那个凶犯吧!她那细胳膊细腿的,只怕连那个大刀都举不起来。
韩奕应了徐静一声后,不禁一边摇头一边上楼。
不过,七郎自小,脑子也是很聪明的,谢老将军跟他讲兵法时,他也总是比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还快理解。
单说脑子,七郎跟徐娘子倒是绝配。
若谢老将军还在世,还不知道要多喜欢这个外孙媳妇。
在大堂里坐了一会儿后,徐静便回房间了。
这个晚上,过得倒是安稳。
徐静第二天早上起来后,照常和宋轻云在大堂用早膳。
凌王太妃那边,依然是冬阳下来拿早膳,她上去后,三叶也下来了。
因为徐静昨天给她灌的鸡汤,三叶现在对她格外有好感,过来给她行了礼,还问候了她几句,才继续前往后厨。
最后下来的,是双瑞。
他过来给徐静行礼,徐静看着他道:“你下来得似乎有点晚?”
双瑞的精神瞧着不太好,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黑眼圈,徐静跟他说话期间,他没忍住打了个哈欠,道:“失礼了,昨天殿下似乎有些焦躁不安,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小人有些担心殿下,一直陪着殿下到快凌晨才睡过去了,所以今天早上起晚了。”
徐静微愣,眉心微蹙,“殿下为何突然这般焦躁?”
双瑞有些愁苦地道:“自从王妃遇害后,殿下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晚上睡不觉是常态,只是昨晚熬得尤其晚罢了,否则,殿下身上的伤寒怎么会这么久还不好呢。
殿下性子温和,且对太妃娘娘十分孝顺,便是心里有事,为了不让太妃娘娘担心,都是不会轻易表现出来的。
小人实在担心,再这样下去,殿下会把自己熬坏了。”
徐静问:“凌王殿下一直是这般把事情都憋在心里的性子?”
双瑞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对,以前在齐州时,烦心的事到底少一些,殿下这性子对他身体的影响也没那么大,如今烦心的事情多了,殿下的身子就有些受不了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知道要怎么疏导殿下……”
顿了顿,他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连忙摆了摆手道:“小人似乎打扰徐娘子用早膳了,请徐娘子见谅。”
说着,又行了个礼,便匆匆往后厨去了。
一旁的宋轻云忍不住道:“也不怪他们,从凌王妃遇害至今,已是过了快四天了,他们暂时无法离开这个客栈,天天住在凌王妃遇害的地方,心里头的压力定是很大。”
设身处地地想想,她若是住在自己亲人遇害的地方,身旁还隐藏着一个杀人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对自己发难,只怕都要疯了。
徐静不置可否,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去调查事情的章刺史还没有回来,徐静用完早膳后,暂时没有旁的事情做,便叫上了宋轻云去街上逛逛。
新州是比安平县所在的青州还要小一些的州镇,但因为临近西京,还算比较繁华。
只是许是因为如今是战时,不管去到哪里,繁华的背后都会隐藏着一丝淡淡的不安和紧张,街上也偶尔能见到几个从东北边逃到这里的、无家可归的流民。
大部分流民,因为身上没有过所,都是不被允许入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