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案子也太诡异了罢。”
陈虎忍不住眉头紧皱道:“这短短几天,竟然就死了七个人,而且……死的都是凌王和凌王太妃身边的人!
不会是江家那群逆贼做的吧?”
“可是,江家是凌王太妃的娘家,也是凌王外祖家。”
徐静看向陈虎,道:“他们为何要杀死凌王母子身边的人?”
陈虎一噎,想了想,道:“他们如今反了,凌王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若凌王跟着他们一起反,他们手上便也有了皇室正统,更容易获得民心,他们杀死凌王身边的人,是想逼着凌王跟着他们一起反?”
看来陈虎知道的事情很是不少。
省得她慢慢解释了。
徐静嘴角微微一扬,道:“也有这個可能,只是,那建立在凌王不愿意跟着他们一起反的前提上,而且,如果我是江家的人,我现在更该想的是如何把凌王抢过来,而不是大费周章地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他们有做这些事的时间和精力,还不如直接把人劫走。
不过,也不排除这是他们为了迷惑护送凌王母子的人做的障眼法。
具体情况如何,还是得去到那边才知道。
徐静立刻转向邓有为道:“邓县令,圣上在信里也说了,他已是派人送了密信给新州刺史,这件事事关重大,因此直接让新州刺史接管了。
因为这件事不宜被太多人知道,圣上才用了密信这样的方式。
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前往新州的事,麻烦邓县令借几个人给我。”
邓有为脸色严肃地点了点头道:“借、借多少人都可以,送信来的金吾卫也、也会亲自护送徐娘子去新州,徐、徐娘子辛苦了。”
从安平县去新洲,便是赶路也要大半天时间,徐静想着这回估计要在新州待上几天了,便特意回去跟沈娘他们说了一声,以及见见长笑。
随即,徐静让春阳和宋轻云把手头上的工作与其他人交接清楚了,便带着她们连夜直奔新州。
宋轻云这还是第一回跟着徐静去查案,不由得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想到这个案子的性质,又有着淡淡的忐忑,看向正安静地坐在马车里看案子详情的徐静,道:“阿静,这个案子听起来好像很复杂,你觉得那些受害者的头,都去了哪里?”
徐静把眼睛从手里的卷轴上移开,看向宋轻云,沉吟着道:“经常杀人的人就会知道,杀人容易,处理尸体却难。你可知道,凶犯处理尸体,一般会用哪几种方法?”
宋轻云:“……”
经常杀人的人?哪些人会经常杀人啊!
她默默无言了片刻,道:“把尸体丢掉或埋起来?”
春阳不禁幽幽地看了宋轻云一眼。
不愧是写出了《徐娘子洗冤集录》的宋二娘,说起这些事情来,声音都不带抖的。
还带着一种莫名的、隐秘的兴奋劲。
徐静轻轻笑了,道:“你说出了两种,事实上,凶犯最常见的处理尸体的方式有抛尸、埋尸、碎尸和焚尸,但这几个案子都是发生在客栈里的,客栈并不是一个私人的、可以由凶犯自己掌控的空间,所以他不太可能用碎尸和焚尸这两种处理方法。
便是他把死者的头颅丢进了客栈后厨的炉灶里,人的骨头也是烧不融的,别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宋轻云怔然道:“所以,你是觉得,死者的头颅是被凶犯抛到了某个地方,或是埋了?”
徐静却又摇了摇头,“这两种也不太可能,这几个死者大都是晚上被人杀害,第二天白天就被人发现了,凶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不可能把他们的头颅带到太远的地方,如果就在客栈附近,官府的人也不可能找不到。
而且,凌王一行人,一路上都有人在死亡,说明凶犯就在他们里面,若里面有人离开了客栈太久,也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宋轻云有些被徐静绕晕了,“所以,凶犯到底是怎么处理那几个死者的头颅的呢?”
“那只有可能是,他用了这四种方法之外的,非常规的处理方法。”
徐静嘴角微微一扬,道:“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天底下有无数罪犯,每个人杀人的法子都是不一样的,我们要学会跳出常有的框架,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宋轻云喃喃着,忍不住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眼睛发亮地把这句话写了上去。
徐静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春阳忍不住问:“非常规的处理方法,会是什么方法呢?”
徐静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一点,我也不知道,得去到现场查看一番才知道。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的是,凶犯为何要用砍下他们的头这样的杀人手法?并且,要把他们的头藏得那般密实?藏起来便算了,为什么只藏其中几个人的头?”
春阳和宋轻云闻言,都是一愣。
对啊,杀人有很多种法子,为何凶犯要用把头砍下来这个法子呢?在众多杀人手法中,这可以说是十分麻烦的一个法子了,毕竟要把一个人的头砍下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还把其中几个死者的头藏起来,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