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道:“如今的江九娘,理应要称她为凌王太妃了。她跟江家是不是真的关系恶劣,我无法断言,但自从我们发现江家很可能便是那股幕后的势力后,便立刻派了人去凌王的封地监视他们,确实没见到江家与凌王和凌王太妃有过什么明显的联系。”
除非,他们的联系十分隐秘,隐秘得连萧逸他们的人都发现不了。
徐静道:“不管江家跟凌王和凌王太妃之间是不是真的关系恶劣,如今江家反了,若他们手上有魏氏皇室的血脉,对他们有利无弊。我猜,不管他们真正要扶持的是兴王还是凌王,他们定然会想方设法把他们带到身边。”
“没错。”
萧逸点了点头,温声道:“你放心,早在发现江家在暗中联系自己的势力之时,我和圣上便派人去了兴王和凌王的封地,秘密把他们带往京城。
今早我才接到信件,我们的人已是控制住了兴王和凌王母子,开始返回西京。兴王的封地离西京要近一些,大概半个月就能到,凌王的封地要远一些,估计要大半个月。”
这样的话,在他们去到西京之前,都有可能被江家截胡。
真正放心,还是得等到他们确实出现在西京之后。
徐静正垂眸沉思,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突然轻轻抚上了她的眉头,徐静微愣,一抬头,就撞进了面前男人那双柔和的黑眸中。
男人嘴角微扬,轻声道:“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我定会护好你和长笑。你的眉头,便不要这样皱着了。”
她皱眉头了?
徐静下意识地想摸摸自己的眉头,却先摸到了男人还放在她眉心上的手,不禁微微一愣,无奈地笑了,握紧那只大手道:“出了这种事,正常人都会担心罢?我今天才知道了这所有事情,才开始担心,已是算晚了。
我担心将来还能不能过这般平和的日子,但我更担心的,是你。”
毕竟他才是身处其中,要跟那些叛军正面对抗的人。
萧逸的眸色微不可察地一闪,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柔和了,“家里还有你跟长笑呢,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不管去到哪里,都定是会努力回到你和长笑身边。”
他这句话和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其实是有些怪异的,但徐静今晚接收到的消息太多了,她还在努力理顺这些消息呢,倒是一时没有察觉到萧逸的不对劲。
看着面前思绪又似乎飘到了别处去的妻,萧逸无奈地一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熄灯睡罢。”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这天晚上,徐静休息得还是很不错的。
每每睡在萧逸身边,她的心就会格外安宁,睡眠质量也总是会好一些。
第二天,徐静起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日头竟已是很高了。
而一旁的床位,一如既往地已是空了。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坐了起来要叫春阳,张了张嘴才想起来,她昨晚跟着姚少尹他们出城埋伏华文去了,没带春阳在身边。
她顿了顿,掀开被子正要下床,房间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已是穿戴整齐的萧逸走了进来,见到她,眼眸微微一弯,“醒了?”
徐静看着他眨了眨眼,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们今天不是要回西京吗?怎么不早些叫醒我?”
“不急,西京的混乱才结束没多久,西京里的人定是忙着在善后,我们晚些回去也不迟。”
萧逸走过来,坐在了床边,轻轻握住了徐静的一只手,一双墨眸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道:“如今还没到巳时(早上九点),你可要再睡一会儿?”
竟然已是快到巳时了!
徐静不由得嗔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已是睡够了,而且如今又不是在家里,我便是再赖床也是自己家的事情,这会儿是在外头,赵景明那家伙也在呢,要是被他知道我这么喜欢赖床,以后定是会找机会笑话我。”
她从很久以前就觉得了。
这男人,似乎总是在无底线地宠她,仿佛要把她宠成另一個长笑才满意。
萧逸不禁低低地笑了,抬起手按了按她睡得微微翘起的额发,道:“他若是笑话你,我就替你报复回来,他不敢。”
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你这回出来没带侍婢,身边没有可以服侍的人,便由我来服侍你,如何?”
这向来稳重的男人难得这般心血来潮,话刚说完,就站了起来,去外头叫伙计拿一些洗漱用品过来。
徐静嘴角微抽,洗漱用品送过来后,她阻止了一脸兴起的某男人,万分怀疑地看着他道:“萧砚辞,你从小到大都没服侍过人罢?你会不会都是问题。这些小事莪又不是不会,我自己来便是。”
然而,某男人还是不由分说地缠在她身边,便是徐静不让他服侍,也总是给她递递毛巾、递递水杯地找存在感。
徐静都怀疑他是不是突然被革职了,一下子成了闲人。
最后徐静要换衣服的时候,更是缠着她要帮她换。
徐静实在拿他没辙,只能忍着淡淡的羞意张开手,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根木头桩子,让某个仿佛突然返老孩童的男人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