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
敢情这人方才一直盯着她,就是在想这档子事呢!
她还以为他至少会为隐瞒她伤情这件事有几分愧疚,然而瞧他这模样,分明是有恃无恐,还似乎有几分得意!
徐静嘴角微微一抽,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哪里抽得动?忍不住磨了磨牙道:“萧砚辞,这里可是还在外头,你还要不要点脸?”
萧逸的一双眼眸,霎时似乎比满天的繁星还亮,嘴角越发上扬,“不急,夫人害羞的话,回房间再还给我也行。”
徐静:“……”
原本不害羞的,却被这厚脸皮的登徒子说得,一张脸都热了。
手抽不出来,只能用脚狠狠踢了他的靴子一下,恶狠狠道:“萧砚辞,你别以为装作没事,你瞒着我这件事就算过了,快给我回房间休息,我给你看看伤口。”
萧逸好笑地看着她,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别踢,这靴子硬,别倒把你踢疼了,心疼的还是我。”
徐静:“……”
一张脸不禁越发灼热了,也闹不清是旁边的篝火太旺,还是面前的男人太没脸没皮。
感觉到周围偷看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徐静气得牙痒痒,“萧砚辞,不是说了,酸话要分场合,不能随时随地说吗?”
面前的男人一扬眉,倒是振振有词,“夫人此言差矣,特意为之才是酸话,我这是心里话。”
行罢,敢情他把考状元的才能都用到这酸话上来了。
徐静头一回,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男人,正想不管不顾地先挣脱他再说,一旁突然传来赵景轩爽朗的大笑声,“砚辞,我倒是没想到,你和自家夫人相处起来竟是这么腻歪!你这一面,小六和靖辰可知晓?”
萧逸微微一顿,终于松开了徐静的一只手,右手却还是紧紧地把她牵着,转向走了过来的赵景轩,脸上的神情终于恢复了惯常的平静肃然,淡淡一扬唇道:“原来是赵世子把内子带过来的,我要好好谢过赵世子才是。”
赵景轩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假模假样地跟徐静告起了状来,“徐娘子,你看你这夫君,某些方面当真是死板得可以,不管我说了多少次,都非要跟我这般客客气气的,真是存心给我找不自在,你怎么就偏偏看上他这种无趣的男人了?”
徐静微微扬眉,萧逸终于绷不住,无奈一笑道:“长明兄,你就别打趣我了。”
“这才对嘛。”
赵景轩这才满意地道:“砚辞今天下午才受了伤,徐娘子带他下去休息罢,城里头有我就可以了,我吩咐了原州那边的将领把李源押送过来,应该明天一早到,其他俘虏的审问,也可以等到明天早上才进行。”
萧逸道:“城外的情况如何?”
“城外交给崔含父子便是,他们自觉是他们管理不当,才给灵州招来了这次的祸患,正万分自责,你就别操心了。”
赵景轩忽地眨了眨眼,分外促狭地道:“你和徐娘子难得重逢,便好好享受这重逢的时光罢。”
说着,唤来一个小兵,道:“带萧侍郎和徐娘子先回府衙歇息。”
萧逸他们过来后,一直是住在灵州府衙里,这次的战争,敌军在攻到灵州府衙前便被打退了,因此灵州府衙好好的,没有受到一点损伤。
萧逸原本想带着徐静骑马过去,被徐静一瞪眼制止了,强行把他拉到了马车上。
到了灵州府衙后,她一心想着萧逸身上的伤,把萧逸带进了房间里后,便急急地要出去唤人准备疗伤的物什。
谁料她刚转身,还没往前走两步,身后就突然伸来两只修长健硕的手臂,下一息,她便被这双手臂紧紧地箍进了一个宽敞灼热的怀抱里,徐静微微怔然,就感觉身后的男人把头埋进了她的脖颈处,温热潮润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扫过她的耳后和脖颈肌肤,莫名地激起了她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带他们进来的侍从一脸猝不及防,脸色瞬间涨红,忙不迭地转身出了房间,还十分贴心地帮他们把房门关上了。
她浑身有些僵硬,又不敢乱动,就怕碰到身后男人的伤口,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萧砚辞,你快放开我……”
身后的男人半天没有声响,抱着她的手臂却是箍得越发紧了,忽然,低低地哑声笑道:“是夫人说的,回到房间里,便把欠我的拥抱还我……”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就连这所谓的欠他的拥抱,都是他自说自话来的!
眼看着这男人分明耍起了无赖,没有半点放开她的意思,徐静红着脸,软和了语气道:“砚辞,你抱够了就放开我,我去给你拿治疗伤口的物什……”
身后的男人却突然低低地叹息了一声,道:“夫人当真好生无情,什么叫抱够了就放开你?夫人这么说的话,我这一晚上都不敢放开夫人了……”
徐静:“……”
这是什么话,她、她才不是这個意思好么!
“阿静便只想着向我兴师问罪来了,却没想过,你忽然不见了踪影那会儿,我是多么忧心。”
男人的语气倏然低沉了下来,带着一丝隐隐的压抑的阴霾,让颇有些手足无措的徐静微微一愣,心思豁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