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徐静被逗得不行,先前哪里见过萧逸这般憋屈的模样,忍不住捂着嘴,无声地笑弯了腰。
春阳和春香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家娘子,和萧侍郎成亲,娘子有这么高兴吗?不是说,这次成亲只是权宜之计吗?
不过,娘子开心她们也开心,不由得也傻傻地笑了起来。
文嬷嬷:“……”
她是越来越不理解这群孩子的想法了,罢了罢了,他们开心就好。
一众人服侍他们用了些吃食,又漱了口,今晚的流程才彻底结束。
文嬷嬷带领一众侍婢朝萧逸和徐静行了个礼,便缓缓走了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房间里,终于真真正正地安静了下来。
徐静见萧逸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一声不吭,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笑着道:“行了,我方才私底下问了春阳,她说今晚不会再有人进来打扰我们了,你有什么话就说罢。”
萧逸微愣,转头看着一旁巧笑嫣然的女子,一颗心不禁紧了紧,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悄然紧握成拳。
原本想得好好的话,竟是一下子都忘了个干净,眼里心里,都只有面前那张灿若春阳的脸庞。
自己向来引以为豪的理智和自制力,竟是这般不堪一击,萧逸不由得暗暗嘲笑了自己一番。
徐静见萧逸只是看着她,久久不说话,扬了扬眉,道:“可是这些话,不好说出口?”
萧逸又是静默了片刻,终于嗓音微哑道:“确实……有些不好说出口,阿静。”
他顿了顿,道:“有些事,我觉得要提前让你知道,对你才公平。”
徐静微愣,心里莫名地,也紧张了起来。
她有感觉,萧逸要跟她说的,是十分重要、有可能会改变他们双方关系的话。
是一些……她从来不敢深想的话。
萧逸重重吸了口气,道:“阿静,这场婚事,不是你千方百计求回来的,而是我藏着某种阴暗的心思、暗中推波助澜而成。
千方百计求来这场婚事的人,是我才对。
你不知道,那天,你跟我说,让我和你复婚的时候,我心里是多么愉悦欢喜,简直像個卑鄙怯懦的、不敢把自己的感情和欲望宣之以口的小人一般,只暗暗地幻想着以后就能用这个理由把你留在我身边,却连一句心里话,都不敢与你说。
然而,这对你不公平,你怀着坦荡磊落的心思嫁给我,也对自己以后的生活,有着十分美好的期望和计划,若我一直带着这般阴暗的心思留在你身边,即便最后,我真的如自己所愿把你留下了,那也是对你的不尊重,以后终此一生,我可能都不敢把我当初那些阴暗不齿的心思告诉你。”
徐静的心跳,随着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越跳越快。
心里有个想法,逐渐越来越清晰。
可是,不可能罢,当初他明明从没表现过想和她复婚的模样。
甚至做的很多事情,都让她误以为,他其实是不想和她复婚的。
可是她想错了?或者说,自作多情?
“阿静。”
萧逸嗓子微微发干,忽地,俯下身子,凑到徐静面前,撑在床榻上的手悄然挪移到了徐静的手边,明明只要一伸手指,他就能抓住她,只是他不可以。
至少,现在不可以。
“我一直心悦你,早在安平县的时候,我便被你独自生活的坚韧和努力,以及对案子认真负责的态度所深深吸引,你理智而不麻木,强大却不自傲,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所远远不能及的生命力。
曾经的我自满狭隘,以为终此一生,都不会真心实意地娶妻,也曾经觉得,孤独终老也不是多恐怖的一件事,直到遇到你,我才发现,一个人的生活竟是如此无趣且可怜,也第一次有了一种,想和一个人长相厮守的深深欲望。
阿静……”
他说着说着,喉咙突然有些发紧,喉结不禁上下滚了滚,沉声道:“我不想逼你,却也不想隐瞒你,我想坦荡磊落地向你表达我所有的情感,而最终决定莪何去何从的人,是你。
若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们的三年协议便还是有效,三年后,我……会放你离开。”
徐静的心微微一紧,看着他,下意识道:“如果我不愿意,你就会放弃吗?”
萧逸微愣,忽地扬唇笑了,“你会问出这个问题,说明我方才的话都白说了。
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说过,我的妻,只会有你一个人,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这句话都不会有所改变。
若你依然不愿意,我们和离后,我也会再一次求着你回到我身边。”
会让他愿意放手的情况,只有面前的女子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抓住的幸福的时候。
只是,那种情况,他不敢想,也不愿意让它到来。
光是随便一想,他的心就紧紧揪着,让人难以呼吸。
徐静一怔。
这句话,他先前说过好几遍,只是她哪里知道,这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阿静……”
萧逸见徐静眼帘微垂,没再说话,喉咙不禁一堵,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哑声道:“我说过,我不想逼你,也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