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征见她还是无动于衷,不知道是不信他说的前半句话还是不信他的后半句话,或者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无声点了点头,“那好,既然你不想见,我这就叫人送她回去。” 付胭掀开被子从他怀里挣脱开,一言不发地下床穿上拖鞋,进了浴室。 她洗漱的时候,是这几天第一次照镜子,短短几天时间,她瘦了一圈。 小夏见到这样的她,一定会吓一跳吧。 她随手打开浴室柜,里面她的化妆品居然都还在。 她只是简单的打了个底,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糟糕,没注意到霍铭征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后,拿起架子上的乌木梳,给他梳头。 他动作很轻柔,再加上她的头发不打结,很好打理,一梳到底。 付胭的动作僵住,没去看镜子里的两个人。 霍铭征挽起她的长发,她隐约察觉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脏一阵阵地发麻发痛,细细密密的疼传递到四肢百骸。 只见霍铭征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从她的头发里插过去,露出一端,赫然是当初付胭还给他的翡翠簪子。 他又一次为她绾发。 “我不要。” 她下意识要将发簪摘下来,霍铭征快速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包裹在手心,看着镜子里眉眼精致的她,“这原本就是想送给你的。” “之前在医院病房,也是故意让你看见。” 付胭的心莫名地一酸,可她仍然清冷地说:“霍总说的话,我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的心思全都要靠我自己猜。” “我猜不透,也不想再猜了。” 她用力抽出手,离开浴室。 霍铭征看着黑色洗手台上,被付胭放下的翡翠发簪。 曹方敲门进来想说秦恒来了,结果看到霍铭征站在浴室里,背影落寞。 他急忙收回视线,退出一步。 “秦恒来了吗?” 浴室里传出霍铭征的声音。 曹方脚步停下,“是,秦医生在书房等您。” 霍铭征将发簪收起来,转身离开卧室去了书房。 秦恒是带了付胭的检测报告来的,他将三份化验单一字排开放在霍铭征的办公桌上,数据结果一目了然。 “没问题。” 几乎每一项指标都是正常的,除了贫血和一些就算正常人都会存在的数值上的或高或低,没有任何问题。 “看样子之前是我们多虑了,付胭身体没事。” 霍铭征眉头微锁,“她这两天睡眠是更好了,人看上去也更精神了些,除了……” 他抿唇,从桌上拿起烟盒。 秦恒帮他把没说话的话补上,“除了不搭理你,是不是?” 霍铭征啪嗒一声擦亮打火机,点了一支烟,甩掉打火机上的火苗,没说话。 秦恒知道他这是默认了,也是正常的,要换做是他,也不搭理霍铭征。 他啧的一声,“你到底张嘴了没?该解释的都解释了吗?” 霍铭征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在玻璃花房里坐着的付胭,小夏坐在她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的嘴角稍稍弯起,整张脸也更显明媚了。 “她不听我的。” 秦恒感觉背脊一凉,阿征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捏,怎么还有点委屈的感觉? “不是,我说你是怎么解释的?” 他倒要听听,一只没长嘴的千年哑巴葫芦是怎么开口的。 听了霍铭征的话,秦恒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你这嘴,张了又好像没张。” 霍铭征吸了一口烟,烟雾滚进肺管,他目光凝着付胭的笑脸,久久没移开。 秦恒忽然咦的一声,指着落地窗玻璃上的窗花,“这什么东西?” 他只是两天没来,这庄园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刚下车就发现了,什么红灯笼,彩灯,灌木丛上挂着的小红灯笼,大门上贴的福字,怎么喜庆热闹怎么来。 这完全不是霍铭征的风格,更遑论他的书房里还贴窗花。 不过这窗花…… “是狗吗?” 霍铭征蹙眉,掐了烟,“看不出来是牛吗?” 秦恒的认知被颠覆了,指着玻璃,“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它也是只狗!你能看出来是牛?”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秦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