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以为霍铭征只是说说而已,况且他哪里懂得如何绾发? 她坐着不敢乱动。 花厅外是佣人的交谈声,管家在那边指挥把海棠搬到右边。 花厅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隐约不知是谁渐渐紊乱呼吸声。 付胭手心捏出冷汗,呼吸不匀,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在她的心底铺开,低垂着眉眼,眼神复杂而难过。 紧张的是她,气定神闲的是他。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被左右情绪的那个人是她。 付胭终于承受不住这股心理压力,从椅子上站起来,正好霍铭征将发簪的另一端插入发中。 她转过身来,眉目精致漂亮,像雨雾缭绕过的烟雨江南,含情婉转,猝不及防地撞进霍铭征的眼底。 他的眼底铺开笑意,“不丑。” 付胭别开视线,“二哥的手真巧,黎沁姐教得好。” 比起南城的其他世家公子,霍铭征算是洁身自好的那一类,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女友,花边新闻更是与他毫不沾边,之前他去国外出差,有好事之人将女人送到他床上,他当场翻脸,闹得很不愉快。 从始至终,除了与她的两年之外,他只有黎沁一个女人,也只有黎沁一个名正言顺的女友。 “是我母亲教的。”霍铭征抬起手将她耳边的发丝整理好,“她喜欢绾发,明明是钢琴家却手笨,我小的时候她手把手教我和父亲。” 付胭心尖微颤,“那她有没告诉过你给女人绾发的寓意是什么?” 霍铭征眉目深沉如墨,嗓音喑哑:“是什么?” 付胭抿唇,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也不知道。” 佣人们已经将花盆搬好了,陆陆续续地离开,直到外面没有声音了。 付胭将发簪取下来,长发如瀑披散下来,衬得一张脸愈发精致漂亮,动人心魄。 她眼里好像含着泪,又好像只是窗外的灯光照进来。 “二哥以后别再乱给别人绾发了。” 发簪放在桌上,她转身从最近的门小跑出去。 宋清霜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等她,见她回来连忙站起来,“你二哥找你什么事?” 却看见付胭眼睛通红。 她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你二哥骂你了?” 付胭抿着唇摇头,眼泪扑簌地往下掉。 宋清霜吓得六神无主,她这个女儿她最了解了,铁打的脾气,轻易不掉眼泪,更何况还是这样梨花带雨的样子。 在她眼里从来不哭的人忽然这样,宋清霜心疼得发紧。 “到底怎么了?” 付胭摇头,推开她,“我累了,先上楼睡觉了。” 宋清霜望着她的背影,心里被搅得乱七八糟,转身就要出去,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妈!”付胭站在楼梯上背对着她,“你别去问,是我自己的问题,与旁人无关。” 宋清霜站定脚步,迟疑了几秒,答应她:“好,我不去问。” 只是到底怎么了嘛?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古玩店付胭没礼貌,被霍铭征教育了一顿? 饶是霍静淑被霍铭征当面教训,都会下不来面子,憋屈地直哭,更何况是付胭这样自尊心极强的人,肯定受不了霍铭征的责骂。 宋清霜越想越肯定,付胭被霍铭征给骂了一通。 这老二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不对,他倒是疼黎沁。 都亲自陪她挑礼物了,还出手给她买单,送了付胭那么名贵的发簪。 她家的胭胭什么时候能遇到对她好又出手阔绰的男人啊? 比不上霍家,但至少也得是南城的名门望族。 明天大把人来给霍老太爷贺寿,到时候少不了年轻公子哥,她家胭胭长得那么好看,就不信不会被谁相中。 宋清霜越想越激动,越想越美。 很快就将付胭刚才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快步上楼,“胭胭,你……” 手握门把,却发现付胭把门反锁了。 她在门外大喊:“你好好休息,美美地睡一觉,明天还要见很多客人呢。” 门内,躺在沙发上的付胭翻了个身,无奈地看着天花板。 …… 霍老太爷将寿宴安排在霍公馆,霍公馆占地面积广,容纳百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