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话音刚落下,只见霍铭征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阳光被挡在他身后,形成一道深邃的光圈。 曹方和曹原一左一右跟在他后面,一家之主的气派,从容不迫。 霍老爷子拄着拐杖坐下来,拿起新沏的茶,“阿征怎么回来了?” “回来拿点东西,没想到家里挺热闹。”他扫过众人,接过佣人递上来的茶,随意坐了下来。 座位正好是付胭身后,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他的气息肆无忌惮,付胭如芒刺在背。 “静淑,你说。”他掀起杯盖,眼皮都没抬一下,从容矜贵,气势却压人。 被点名的霍静淑心里发怵,“二哥,是一场误会。” “误会?”霍铭征似乎笑了一下,看了一眼佣人手里拿着的鞭子,语气森寒,“都要动家法了,看来误会很深,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家法是我要动的,和静淑无关,她是受害者,你别吓她。”霍老爷子开口。 霍铭征撂下茶杯,力道不轻也不重,他右手的手肘压在椅子扶手,侧头对霍老爷子说:“您就是太纵容她了,我不过是要她说几句实话,怎么就吓她了?” “二哥,是我误会了,早上有人送了一叠照片到我跟前,我看到傅景出现在付胭家里,怒急攻心,被嫉妒蒙了眼,才会闹出这样的误会出来。” 霍静淑说着说着就要哭了。 她从小就是泪失禁体质,尤其面对霍铭征的严厉,她的眼泪更不受控制,一开口就是哭腔。 “把眼泪给我憋回去!”霍铭征的脸色冷了下来。 霍静淑一抽噎,紧紧闭上嘴,泪水在眼眶打转。 杜心蕊心疼极了,“阿征,你怎么帮外人不帮自己人,静淑是你亲堂妹啊!” 霍铭征慢悠悠道:“我记得霍家有家训,凡进了霍家的门,就是霍家的人,不分亲疏,四婶,我说得对吗?” 杜心蕊浑身一僵,她嫁进霍家二十几年,只有在刚进门的时候是看过家训,每年家中祭祀祖先,管家念家训,她从来不听,这么久她早忘了。 “看来是不记得了。”霍铭征轻笑,笑意不达眼底。 霍老爷子脸色难看,杜心蕊哪里会记得什么家训,可他当过霍家的家主,家训的内容再熟悉不过。 这些话是明里暗里的提醒他,他偏心纵容霍静淑胡作非为。 “人都会犯错,何况静淑喜欢傅景,在感情面前试了分寸,年轻姑娘,在所难免的。”他主动开口,也算是递了台阶。 谁知霍铭征当众踹了台阶,“今天因为一张照片就失了分寸,明天要是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他人,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霍家?养成一个是非不分的蠢货吗?” 霍老爷子的脸色一沉。 被骂蠢货的霍静淑嘴一扁敢怒不敢言。 霍四爷立马上前,“阿征,静淑她年幼……” “四叔先别急。要按年龄算,付胭要叫她一声姐姐,她以大欺小就有理了?” 付胭一愣。 霍四爷没想到会当场被霍铭征撂脸子。 霍家有五子,长子从政,如今是燕京城的一把手,不过问家中事宜,次子霍铭征父亲是南大教授,名望很高,也是不过问家事,老三现在军队担任要职,不宜出面,老五几年前去世了。 老四是几个人当中最碌碌无为的一个,除了疼妻子和相貌英俊继承了霍家的基因,其他的仿佛就是基因突变。 本以为家主之位是他的囊中之物,谁知霍老太爷当众宣布霍渊时是继承人,再后来霍渊时出了车祸,他以为这一次终于轮到自己,可谁知霍铭征从军校离开,学了金融,转身成了霍家的家主。 如今这个家,他地位尴尬。 霍铭征如此不给他面子,他当真是下不来台。 越想越窝囊,他将气撒在付胭身上,“就算付胭真的没和傅景发生什么,但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遭人口舌,付胭就没错了吗?” “不是她的错。”傅景抓开霍静淑握住他胳膊的手,“我在她家楼下看到她脸色不好很虚弱,只是送她回家而已。” 霍铭征重新拿起茶杯的手一顿,一扫付胭略显苍白的侧脸。 “说得好听,送她回家。”杜心蕊冷笑。 宋清霜听她阴阳怪气的语气就气恼,“你别拱火,我家付胭和傅景清清白白,别什么脏水都往我女儿身上泼!” “就你女儿金贵,我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要不是付胭勾引傅景,他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大清早在她家楼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