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方回到车上,付胭这会儿是真睡着了。 身上盖着霍铭征的大衣,五官精致的脸小小的一团拢在衣领之下,黑色的衣领,小脸嫣红娇嫩,呼吸浅浅,安安静静的。 尽管已经将动静弄得很小,可车子启动的瞬间,付胭还是醒来了。 曹方听力好,察觉她醒来,“抱歉付小姐,吵到你了。” 付胭掀开大衣,霍铭征没回来,她瞬间明白,他是不会回来了。 沈唯到底是他的未婚妻,他得顾及。 其实她想破坏他们的订婚,胜算不大,但不试试,她不甘心就这么让沈唯给欺负了。 她呵出一口气,“没事儿,麻烦你送我回去。” 曹方启动车子离开人民医院。 手机铃声叮叮咚咚响起来,来电显示是季临。 季临再过不到几天就要去俄罗斯参加世锦赛了,最近忙得很,已经几天没和她联系了。 付胭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季临铺天盖地骂过来:“付小胭你胆子很大啊!” “啥?”付胭一头雾水。 季临是真的生气了,气得恨不能从电话那头钻过去狠狠地揍她一顿,“你前不久是不是在酒店被一个姓黄的欺负了?” 原来是这件事。 付胭还以为他是因为傅景骂她,看来傅景没对季临说。 而黄经理这件事当初是她拜托傅景瞒着他,现在东窗事发了,她心虚,“那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 “怪我不关心你是吧?” “哪有。” “你就有!” 付胭扶额,还没想好要怎么哄季二少爷,“要不你揍我一顿?” “我倒是想,没空!”季临哼了一声。 “季二少爷想怎么出气?”付胭试探地问他。 “没想好。”季临没好气。 付胭忍无可忍:“鸡儿,能不能好好说话!” 季临脸都青了,已经很久没听付胭这么叫他,“做错事你还有理了是吧?” 她马上服软,“没理,我最没理行了吧?我这不是不想让你分心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季临抿唇,他本来想说黄经理被霍铭征打了一顿驱逐出南城,并且业内封杀,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流落在外,结果前天出了车祸,命好不容易才捡回来,高位截瘫。 上一个是陈让丧命,这一次是黄经理出车祸。 如果两件事分开,倒不会让人多想,联系在一起,又都和付胭有关,季临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没说是不想引起付胭恐慌,想到她又被人欺负,气消了大半,“我是训练又不是拯救银河系,我分心又怎么了,况且你是外人吗?你是我弟弟!” 关于季临没把她当女人看这件事付胭已经免疫了,“好好好,这次我错了,下次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你少咒自己!” 付胭连忙改口:“是是是,大哥,季二少爷,季二哥哥,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行了,你喝酒了吧?”季临狐疑。 两人太熟了,付胭喝酒后是个什么样的,季临一清二楚——比平常话多,很好说话,特别容易服软,除非是有人把她逼急了。 叮嘱了她两句后,季临挂了电话。 …… 沈唯睡了一觉醒来,看见霍铭征在她的病房内,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看,她轻而易举就能把霍铭征留下来。 她一个侧身,拿捏好角度,病号服宽大,领子从一边肩膀微微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半边滑嫩香肩,以及锁骨下深邃迷人的沟壑。 “阿征,你一晚没睡吗?” 霍铭征扫了一眼,脸上毫无波澜,目光落在她脸上,“好多了吗?” “感觉好多了。”她知道过犹不及,坐起来,不经意地拉起滑落的衣领,手指紧紧攥着,一副我见犹怜的虚弱样。 “等一下秦恒会给你做一个详细检查。” 他站起来,解开衬衣的袖口,曹原提着袋子进来,里面是他换洗的衣物。 穿着西装衬衣在沙发上将就一晚,衣服起了褶皱,霍铭征有轻微洁癖,爱整洁,接受不了继续穿一天。 霍铭征关上浴室的门后,沈唯慢悠悠从床上起来。 躺了这么久,腰酸,她一边拨弄头发一边活动筋骨,病房外有个露台,她推开门出去透透气。 不远处传来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