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方当天去升起私人飞机的航线,第二天起程。..
并在起程之前,联系了远在苏黎世的索伦。
到了机场,付胭和霍铭征从车上下来,迎面驶来两辆黑色的轿车,分别停下。
车门打开,霍承启和程薇瑾走下车来,霍承启脸色沉重,程薇瑾眼圈发红,明显是在车上哭过了。
“伯母,您节哀。”付胭走上前,搀扶着程薇瑾,拿出手帕给她擦脸颊上沾着的泪水。
程薇瑾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太突然了。”
付胭无声地握紧她的手。
霍承启走到霍铭征身边,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儿子,想到他如今双目失明,他的心情愈发的沉重,低声提醒道:“你大伯。”
后面那辆车的车门打开,穿着深灰色衬衣的霍承曜从车上下来,他还是戴着那副金属边框的眼镜,眉宇间的气魄仿佛还是那个霍书记,只是他两鬓的头发比之前白了更多。
看上去老了很多岁。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子之痛,令他长时间陷入悲伤和自责当中。
付胭侧头看了一眼。
才想起来,霍承曜虽然不是霍家的家主,但他是霍家的长子,如今霍家里辈分最大的,霍铭征双目失明后,家中的大小事务基本上是他在操持着,作为罗蒙特家族的亲家,理应去一趟苏黎世。
“大伯。”霍铭征循着开车门的方向转过头去,一贯清冷的声线低沉了几分。
霍承曜抿着唇看了他一眼。
当触及到他没有一丝光的眼睛,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嗯了声。
付胭乖巧地打了一声招呼,“大伯。”
霍承曜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付胭身上。
面对儿子生前最喜欢的女孩,霍承曜心里五味杂陈,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霍渊时却选择了,最偏激的方式,那些事怪不到付胭头上。
所以他没有对付胭冷着脸,但也不想多说什么,也是嗯了声,率先朝绿色通道走去。
“你大伯的心结还未解开,你体谅他。”霍承启的手按在霍铭征的肩上。
另一只手扶在轮椅的推手上。
“我知道。”
霍铭征攥了攥手指,柔声唤道:“胭胭,过来。”
付胭走到霍铭征身边,被霍铭征拉着手,无声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爸,你去陪妈,胭胭照顾我就行了。”
霍承启诶了声,走过去,揽着程薇瑾的肩膀也朝绿色通道走去。
付胭这才开口:“大伯还是不肯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大哥,霍渊时应该还活着?”
“大伯只是还没解开心结,他不是恨我。”霍铭征很理解霍承曜的心情。
之前他考虑过将霍渊时大概率还活着的消息告诉霍承曜,但转念一想,霍渊时罪孽深重,已经无法回头了,不必让他再次体会丧子之痛。
一辆深蓝色跑车停下,秦恒从车上下来。
不放心霍铭征的眼睛问题,他也跟着一起去苏黎世。
霍铭征的私人飞机分为了两个舱,霍承曜和霍承启夫妇在一个舱,霍铭征和付胭他们在另一个舱。
霍承曜安慰了程薇瑾两句,便坐到了最角落去,霍承启看着愈发沉默的大哥,心里很不是滋味。
霍铭征当初朝霍渊时开枪,在霍承曜心里留下了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一边是自己的手足,一边是自己的骨肉,霍承启想了想,还是保持沉默。
……
“睡了?”秦恒看向被曹方扶着胳膊,走过来的霍铭征。
本想起身扶他一下,但霍铭征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肯让曹方搀扶着,已经是最大的妥协了。
兄弟的面子,该损的时候损,该维护的时候他必须维护。
霍铭征嗯了声,“她昨晚没休息好。”
秦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而是问道:“原本你想揪出罗蒙特家族里的人,没想到人还没揪出来,就有人死了。”
那次火灾,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谋划,盯着霍铭征的一举一动,算计在付胭身上,要趁火灾,要霍铭征非死即残。
霍铭征坐在秦恒身边的位置上,修长的手指搭在扶手上,清冷道:“是克兰德。”
秦恒一怔:“克兰德?”
曹方端了一杯水来,放在霍铭征手上。
他举起水杯,喝了一口,之前连续喝了好多天的冰糖雪梨的汤,后来再喝白开水,他都有些不习惯。
喝了两口之后,他拿开水杯,曹方接过,放在一边。
“当初我查到那次火灾不是意外之后,就终止调查了,这事你知道。”
秦恒点头,“我还纳闷你怎么不继续调查,你还故弄玄虚说有人会替你调查清楚。”
霍铭征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银色素圈。
是前几天,付胭为了哄他高兴,下班的路上去商场的首饰店买的。
不大不小,刚刚好。
之前,他有意无意在秦恒面前炫耀,秦恒都忍不住呛他几句,这会儿已经没有心思关心这个了。
只听霍铭征冷静地分析:“如果霍渊时没死的话,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