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口中得知,那方家少爷本名方淮,是十里八乡难得的读书人。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差点杀了他自己的父亲,是人人唾弃的不孝子。 “对了,听闻他还跟自己的姨娘私奔,这人……啧啧。” 老人浑浊的眼中满是厌恶,周冬山也就是方淮,踉跄退后。 “不会的,我怎么会……” 他比谁都期盼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变成这样。 可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做那些畜生事。 裴念感谢老人后追上他,“方淮!” 方淮颓废低着头,双手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不可能,不会的。” 但是他又怎么感觉不到这方淮二字刻进骨子里的熟悉。 无论裴念怎么叫他,他都沉浸在老人那句杀父与姨娘私奔中,无法自拔。 裴念看着他正常的皮肤在癫狂中开始干瘪,发皱,暗叫不好。 “无恙哥,按住他!快!” 他居然要入魔入魃,他一定是想起了什么,否则怎么会这么大的反应。 她双手捏诀,以符为阵,喊道:“方淮,清醒点!” “你若入魃,必会浮尸千里,你饱读诗书,当真要与魔障为伍?控制自己心神,冷静下来。” 狂风骤起,在方淮四周形成漩涡,吹的裴念道袍猎猎作响。 她提起灵力才堪堪稳住身体。 小狐狸飞身而起,幻化人形,手里拿着噬魂幡,锁着她的动作,噬魂幡越变越大,直到将这一方罩住。 晴朗的天霎时陷入黑暗。 “念念不用担心,噬魂幡可吞噬魂体怨气,看我净化他。” 果然,在噬魂幡之下,方淮周身的煞气渐散,直至消失。 裴念松了口气,可算控制住了,否则连她都不能保证,能不能拦住一只凶魃。 把人带回去,直到三天后方淮才醒来。 他整个人仿佛丢失了精气神,像只空洞的木偶端坐在那里。 经过裴念询问得知。 那老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方家百多年前,在此地可以说是龙头家族,家大业大。 方淮饱读诗书,立志报效国家。 二十岁他领着女友回家看望父母,奈何他父亲是个色利欲熏心的人,把他女朋友给…… 方淮知道真相后,崩溃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这样做。 可他的父亲毫不知错,还让方淮叫那个姑娘姨母。 说方淮的一切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给的,方淮理应为他这个父亲奉献一切。 让学着他的哥哥姐姐臣服模样,告诉他只能感激,不能恨。 可笑的是所有人都支持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没有人觉得方淮是对的。 他恨不得手刃生父。 他也确实那样做了。 他把刀插进自己生身父亲的肚子里,拉起那姑娘就跑。 可是他一个柔弱读书人,哪里会杀人。 方淮父亲当晚就将他二人逼停在山顶,下令就地活埋方淮。 而那个姑娘哭喊着求他们饶了方淮,磕的头破血流,最后昏死过去。 方淮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姑娘被他们拖行回去。 如此被活埋,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怎么能放下。 方淮不知道,他父亲居然恶到,在此地种煞,困他不得超生,才会在多年之后化作醒尸。 方淮空洞的眼睛再无神采,“小师傅,我别无所求,你能不能让我死?下辈子做猪做狗都好,我不想做人了。” 裴念看着他,叹息摇头,“我还是那句,我没法助你,除非你自己放下怨结,方可离开。” “怎么放下?时过百年,我还是只想手刃那个畜生,唯一能让我放下的就是亲手报仇,否则我就只能以这幅鬼样子存在世上吗?” “凭什么,真正作恶之人安享晚年,死后毫无牵挂毫无负担的投胎,而我却因为他所作所为被困世间,不得轮回!” 裴念摇头道:“不会,他入轮回也会下十八层地狱,沦为畜生道,天道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之人,往事已矣,放下吧。” “小娟呢,她有什么错,又会去哪里?” 裴念正要说什么,前厅有人拜访,说找周冬山。 她看向方淮,他神色躲闪,显然没有做好见人的准备。 裴念起身前往,看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领着一个十二三的女孩,怀里还抱着只萨摩幼犬。 她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