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妈你真是活该挨打,胳膊肘往外拐,就是这个村姑推得我!” 她年纪小,嚣张跋扈惯了,压根不把京都裴家的名号放在眼里。 这句村姑一出口,裴家上下全都冷了脸。 包括裴家老夫人,本来是小一辈的事,她已经退居幕后,不想多言。 但这陈家未免太不把裴家放在眼里。 裴老夫人举起拐杖重重的敲击地板,所有人向她看去,看见她手里拿着的龙头拐杖,肃然起敬。 陈鹰再怎么混不吝,看着裴老夫人还是收敛了几分,但话里话外依旧不依不饶:“老夫人,您明事理,总不会盲目包庇小辈,纵容自家孩子作恶,所以今天这事怎么样也该给我陈家一个交代。” 老夫人起身被人搀扶着走来,哪怕身形已经佝偻,但那一身的威严之气让人不自觉给她让出一条道。 她站在裴念身旁,冷着脸看向陈鹰,“你想要什么交代?” “今天这么多世家子弟在场,都是看见裴家小小姐在那逗弄我女儿,把她当什么呢?她必须鞠躬给我女儿道歉!” “给她道歉?你们陈家受得起吗?”裴昭之将林无恙拉开,怒道。 “不道歉?看你大哥同不同意。” “关我大哥什么事?”裴昭之还要上前,却被裴念拉住。 裴念黑眸深沉的看着陈鹰。 她的眼神成功激怒陈鹰,他也不管裴家谁在场,攥着拳头向裴念冲过去。 还未近裴念的身,他直接被人一脚踹飞。 “这代表我的态度吗?”裴玹霆声音冷的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看向陈鹰的眼底寒光乍现,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领口胡乱的扯开,领带松散的挂在脖子上,袖子挽在臂弯处,周身散发着冷气,鼻梁上一道血痕,好像刚刚和人打了一架过来的。 他走到裴念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陈鹰。 陈鹰趴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他脸胀通红,怒气冲冲就向裴玹霆打来。 他七岁时候仗着自己体格壮硕,把裴玹霆按在地上欺辱的事一直让他引以为傲。 所以时隔多年看见这个手段狠厉,跺一跺脚半个京都抖一抖的男人,他还是活在自己臆想里,毫不畏惧。 裴家保安部齐齐上前,裴玹霆却将他们拦住,从怀里掏出烟盒,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叼在嘴上,漫不经心道:“让他上。” 陈鹰怒喝一声,攥着拳头向裴玹霆脸上招呼。 裴玹霆拳头攒的咯咯响,一拳把他撂倒。 像他小时候对他那样,黑亮的皮鞋碾在陈鹰脸上,将叼着的烟点着,吐了个烟圈,睥睨着他,“凭你什么身份也敢在我裴家乱吠。” 陈鹰脸被踩着,嘴艰难的一张一合,口齿不清的威胁道:“裴玹霆,你找死!” “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陈海坤?他恐怕得在牢里过一辈子,哦,也许是死在哪里。” “你说什么?”陈鹰拼命挣扎,却被裴玹霆一脚踢飞,他额头撞到陈子姝躺着的沙发铁脚上,鲜血直流。 陈子姝直接吓傻了,对上陈鹰的惨状以及别人瞟过来的眼神,慌忙的把头别过去。 好像他不是她爸。 裴玹霆长腿笔直,一手扯着领带,一手将烟蒂弹到垃圾桶,森冷的向他们父女逼近,“陈海坤杀害我生父母以及兄弟姐妹十八口人,证据确凿,他得偿命。” 立在他身前站定,拎起裤腿蹲下,跟他直视,“至于你,想死还是想活?” 陈鹰怎么可能不知道陈海坤杀人的事,他是暴戾,但不是傻子,终于不再猖狂,爬起来直求饶,“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会给他们一笔钱,陈海坤做的事跟我没关系,我想活,饶了我,我错了。” 宋知韵等人也是第一次听说裴玹霆还有亲生父母,询问的看向裴志书。 裴志书冲他们点了点头。 他最是知道裴玹霆虽然手段狠辣,总是冷着张脸,但他心地纯善,就像一直谨记他的救命之恩,对他不曾有过一丝不敬。 所以陈家就算对他再不好,基于七年的教养之恩,他选择留着陈家,没有报复。 但当真相摆在他面前,裴志书知道他有多恨。 恨让那丧尽天良的陈海坤多活了二十多年。 裴玹霆冷笑,“你不知道?好一个你不知道,就因为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被村里人抱错,所以你视你的养父母为耻辱,撺掇陈海坤将他们赶尽杀绝,你当我裴玹霆连这点东西都查不出来?” 他双眸充血,大手死死扼住陈鹰喉咙,直接将他按在地上,“我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你们甚至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