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元次介猛地一扭头,望向对方。 “有什么问题吗?”长发男子问道。 “不……没什么。” 发生了两起命案,报警才是最正常的处理方式,秋元介次的面色渐渐冷静下来,不再显露出异常。 此时仍在楼下的迟川一日则是转头望向窗外嘀咕了一句:“这座吊桥还挺结实好运的……” 在这种随时能进入暴风雪山庄模式的情境下,它居然没有断掉或是被烧掉来成就这一幕。 搜查一课的警官们在接到报警后很快便赶赴了现场,可能因为是在山上,所以稍微耽搁了一些时间。 与井之头次郎明显是被人谋杀的不同,高岛雅已的死亡现场看上去有些干净过头了。 经过初步勘察,警方更倾向于高岛雅已是心源性猝死。当然,以防万一,鉴识科的人还是把房内的一些物品都拿去化验了,其中就包括桌上那杯只抿了一口的咖啡。 这一切还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所以接下来警方的重点便放在了井之头次郎的死亡现场。 “也就是说,这间房间原本属于一名叫做安斋滕一的老人,而本该住在楼下的受害者却出现在了这间房中。”近日刚调岗到搜查一课的伊达航记录着在场人的证词,“那么,那位安斋先生在现场吗?” “他不见了。” “不见了?” “是的,我们用钥匙打开锁住的房门时,房内只见到了井之头先生的遗体。”先前敲门的执事解释道,“之后我们也去二楼井之头先生的房间内看过,里面同样没有人。” “刚才你说‘你们’,也就是说,第一发现者不止你一个对吗?” “是的,还有住在隔壁的七月先生。”执事伸手指了一下克希瓦瑟。 “你们确实没有移动过遗体对吗?” “位置的话,确实没有动过。” 回答这话的,却不是执事,而是正从现场房间内探出头来的松田阵平。 “被害者留下了‘Dying Message’。” 井之头次郎留下的并不是文字讯息,而是一个手势。 他趴在地上,头朝向房门,左手向前伸出了一根中指,而中指上所沾血迹和地板上对应干涸血迹的位置是一致的。 “伸出一根中指……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一’吗?但是比‘一’的话,一般人会更习惯用食指吧,除非是他个人有什么特殊的习惯……” “总不能是在对凶手说‘f**k you’吧。” 199号拿着小本子,蹲在尸体附近沉思着,但他的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周边的登山团成员们。 “也有可能就是单纯地在指着些什么。” 松田阵平蹲下,沿着受害者中指所指的方向望去。 ——是房内靠在墙边的大座钟。 大座钟有一人多高,下方钟摆前的玻璃门是可以打开的,足够人钻进去。钟摆后方也确实留有一道小门,方便人对座钟进行维修。 但座钟内的空间毕竟有限,一眼便能望到底,有什么东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整个座钟里外被警察们认真搜索了许多遍,可还是一无所获。 警方不是没有考虑过座钟后藏有密道这种情况,毕竟这样也顺便破解了密室的问题——门窗紧锁,钥匙在房内桌子上,拥有备用钥匙的执事有着确凿的不在场证明,他在推定的死亡时间内一直都待在一楼的监控下。 起码在井之头次郎的这件案子中,眼下有犯罪可能性的嫌疑人只有住宿区的登山团成员们。 联想到自己昨晚在爬墙时所听到的响动,克希瓦瑟倒是猜到了关键所在。 不过他并不打算参与进案件的侦破当中。 他又不是六月一日。 而且……他扫了一眼眼前这些“搜查一课”的警官们。 有不少陌生面孔啊…… 这些生面孔的头顶面板上,无一例外地顶着[警视厅公安部]的字样。 这是怕计划中出什么意外,所以混在搜查一课的队伍里先上来了吗? 怪不得搜查一课来晚了些,恐怕是被公安半路拦住了吧。 不过这群人一看就很敷衍,与他们认真办案的刑警同事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好好勘察案件现场,只装模作样地扫了几眼之后,就扔下案子分散着站开了。懂点门道的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他们是在警戒着些什么。 装得一点儿都不像,演技差评! 这群人就是这样当公安的吗? 连苏格兰的脸上都露出了无语的表情啊! 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一点点变化。 而就在克希瓦瑟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时,迟川一日则是秉持着不久前刚在搜查一课众人、特别是松田阵平面前立好的形象,悄悄戴上手套,溜进了现场,一本正经地勘探起来。 拿着答案反推解题过程要简单得多。 他在伊达航前来劝阻他不要随便在案件现场乱逛之前,一把掀起了书柜旁边的遮光窗帘。 一面靠墙摆放的、足有一人多高的大镜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面镜子怎么了吗?” 先前负责搜索这一片的小警员问道。 这么大的一面镜子,纵使被窗帘遮住了,警方也不可能像个瞎子一样没看见。 不过他们确实没有在镜子上找到什么多余的机关,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你们不觉得很巧吗?”迟川一日开口道,“这面镜子的位置和座钟是正对着的。” “井之头先生的房间在楼下,有执事目击过他在昨天晚餐后进入了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中,起码他在楼下的房间中待过一阵。他又是半夜遇害的,遇害前有在案发现场房间床上睡过觉的迹象……” “先不论他来到这个房间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会在安斋先生的床上睡觉,但想必他不会有太多时间花费在探索房间上,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