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的回答是顺着年柏宵的疑问来的,以虫养虫的是蛊。 年柏宵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说的就是这个。” 道坛在花园较空旷的地方,在布置时杭司他们三人就在凑热闹。长戒大师父挺随和的人,虽说不解释什么,但在监督道坛布置时总是跟他仨笑呵呵的。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弄得他们仨都不好意思心存质疑了。 杭司在说话的时候站在两个大男孩中间,左边年柏宵右边陆南深,呈现的是两边高中间矮的形状。 所以年柏宵在跟杭司说话的时候就得微微侧身低脸,乍一看那姿势挺暧昧的。两人在提到“蛊”的时候,陆南深不动声色地挤到了两人中间,生生将年柏宵挤到了一边,又不着痕迹接了话题—— “看着不像蛊。” 杭司后知后觉,就没认为陆南深挤到中间有什么不妥,所以自然而然接过话题,“嗯,真正养蛊不是这样的。” 年柏宵是追求真理型的,身体微微后倾,视线越过陆南深的后脑勺瞅着杭司,“真正养蛊什么样?” 下一秒陆南深伸手扳过他脑袋,轻描淡写,“现在是研究怎么养蛊的时候吗?” 年柏宵也是个神经大条的主儿,没把陆南深的阻止动作当回事。“我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 年柏宵朝着道坛一扬下巴,“担心那个长什么的大师父是挂着狗头卖羊肉。” 陆南深无语。 那还值钱了呢。 杭司也懒得纠正年柏宵的说辞,若有所思,“虽然不是养蛊,但他弄两条蛇进去干什么呢?” 又问陆南深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 陆南深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晚八点,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的。年柏宵听说是奇石的问题十分好奇,就转身去了水池旁。 水池里的水还在循环流动,水下有发动装置,促使水流生生不息。水流又流转于层层叠叠的奇石之上,伴着七彩夜灯的光芒十分惹眼。 “除了水流声还有什么?”年柏宵还特意听了听。 杭司不是用听的,她将手放在水池旁用鹅卵石垒砌的扶台上,感受了半天除了水流的震动就没什么了。 陆南深盯着奇石,“白天会有奇怪的声音出来,现在倒是没有了,晚一点再看看情况,我需要找一下规律。” 晚一点,就代表极大可能的“今夜无眠”。 让杭司三人倍感惊讶的是,长戒大师父“做法”也要在晚一些的时候,一问时间,半夜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 据芸芸爸妈的意思,芸芸大多数也是在大半夜的才发病严重。 听到大师父安排的时间后,杭司跟陆南深、年柏宵都相互看了一眼,这在时间安排上多少有些巧合了。 芸芸妈是深信大师父的,跟杭司解释,“道法高的人都有作法的时间,估计大师父选的时间是那种能量最活跃的时间吧。” 说白了,就是开始闹鬼的时间呗。 晚餐很丰富,家里客人多,芸芸妈也没少花心思。 但长戒大师父没用餐,芸芸妈单独给他备了休息室,跟在座的人表示说大师父在禅坐不用餐。 年柏宵好奇,“他不吃饭的吗?” 芸芸妈说,“长戒大师父是数日才一食,长期处于辟谷状态,可能这就是他能保持年轻的原因吧。” 年柏宵叹气,“吃饭不是本能吗?好几天都不吃饭不饿吗?” 他常年训练,车队里的赛车手各个都挺能吃的,他也一样,一天训练下来他都恨不得吃上一锅饭。 芸芸始终在睡着。 用过晚餐陆南深没回屋,跟芸芸爸妈表示溜达溜达消消食。年柏宵就跟着他一同出去了,杭司没跟着,想着他十有八九也是去奇石那边。 大师父还在禅坐。 芸芸妈对着保姆再三叮嘱干活一定要轻手轻脚,不要打扰到了大师父。 杭司不见芸芸醒来,就问了芸芸妈,“是每晚都在固定时间醒吗?” 芸芸妈叹气,“差不多,偶尔那么几次晚上安然无恙的话也是因为白天闹得太凶了。” “如果今晚没事呢?” 芸芸爸在旁说,“大师会等着的。” 杭司哦了一声,下意识去看墙上的时间。她发现芸芸爸妈很喜欢一些复古的东西,就拿墙上挂着的钟表来说,还是那种老式机械整点打响的那种。声音挺悦耳的,刚开始整点打响时杭司都没反应过来,芸芸妈说这钟表的确是老物件,机芯都有百十来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