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也是盲人的耳朵会比较灵敏的原因,只不过陆南深一定是在极端情况下眼睛和耳朵功能发生转变的,所以在功能体现上也会表现得十分极端。 视力极其差,耳力极其敏锐。 年柏宵真是要感谢素叶,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都知道这么多了,还能分析得这么有理有据。 “或许你的眼睛也不是无药可救。”年柏宵在想要不要请素叶帮忙。 陆南深却摇头,“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再一个,敏锐的耳力对我来说很重要。” 年柏宵明白他的担忧,视力一旦恢复,耳力就要减弱。 “为了案子?” 陆南深点头,很坚决地说,“为了案子,我一定要抓住他。” “凶手不但毁了我的乐团和乐手,还毁了魂颂,这不能被原谅。” 年柏宵隐隐有迟疑,如果死亡乐手都有被杀的理由,那陆南深是不是更在乎自己的作品被毁? 当年的魂颂案他后来也仔细了解过,的确正如路南深提到过得那样,魂颂之前的确被人在网上诋毁过,而且最后一场演奏之前也的确遭受过威胁。 陆南深很重视魂颂,是极其重视。 “魂颂对你来说意义重大?”年柏宵想到了关键,“跟……那件事有关?” “确切说,跟那位朋友有关。”陆南深语气很轻,轻得几乎叹声。 但年柏宵察觉出他在压抑一种情绪,之所以用那么轻的口吻说出来不过就是怕情绪失控。 “是什么朋友?” “跟我关在一起的。” 陆南深曲起一条腿,腿老长的人这种姿势坐就显得浑身上下只剩腿了。 他的手腕搭在膝盖上,腕骨弧度优美,手悬空,拇指和食指一下一下搓捻。他穿着青白色半袖T恤,露出的胳膊筋络分明,青色血管蜿蜒而下。 “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撑不到家人莱救我。” 陆南深眼里升腾寥寥黑雾,过往种种哪怕再提也会霾了情绪。 “你得救了,你朋友呢?” 这次陆南深沉默了,年柏宵见状心里没底了,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来。 良久后陆南深才开口,嗓音低低的,“死了。” 年柏宵虽说预料到了,但还是一激灵。 他没再继续问,好像这个问题就成了终止,朋友姓谁名谁?谁家的孩子?怎么死的?等等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已经死了人。 陆南深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就始终看着远方,目光幽远深长。 一时间沉默。 楼下小院里热热闹闹,杭司还在兢兢业业地晒着那些花,将残花的花瓣一一摘离,竹篾里的花经过一整天的阳光沐浴已经成了血色,能看出生命从生到灭的全过程。 小院的热闹衬得屋顶的安静。 杭司正忙着呢,就觉得有人在看着她。她转头抬眼看屋顶,就跟陆南深的目光撞在一起。 一个楼上楼下的距离,照理说不会看得很清楚,但杭司就觉莫名感觉出了陆南深的悲伤。 藏在平静眸色下的悲伤,强大又震撼。 杭司的心口被狠狠一撞。 老板娘从茶室里出来正巧看见屋顶那俩人,一脸担心的,“他身上还有伤呢,怎么还上屋顶了呢?不怕扯了伤口啊?快叫他下来吧。” 杭司轻声阻止了老板娘,“让他在上面待着吧,没事的。” 老板娘爱操心,虽说打消了叫陆南深下来的念头,但还是唠叨了两句,“你男朋友啊就跟个仙人似的,我真是怕他磕了碰了的。” 杭司哭笑不得,重申了一遍,“他真不是我男朋友。” 说完这话突然意识到陆南深能听见,条件反射地抬头看,他还在看着她,面色沉静。 老板娘笑呵呵的,“行行行,你说不是就不是,也不知道啥样的小伙子能入你眼啊。” 杭司瞥开视线,又忙活手上的活,但总觉得芒刺在背。 屋顶上,陆南深终究将目光移开,转头看向年柏宵,嘴角又有了笑意。“怎么样?听了我的事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没那么惨?” 年柏宵微微一怔,“我可没这么想。” 陆南深微微偏头,“科学证明,当你知道别人过得比你惨的时候,你的自我幸福感会提升。所谓幸福,全靠他人的不幸衬托。” 年柏宵摇头,“不是这样的。” 陆南深笑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我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