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了,两人都觉得那一刻既危险又刺激,终身难忘。 猎豹答应陆南深带他进死亡谷,前提是,他必须要赢了比赛。 现在想想,猎豹他们遇上的兽十有八九也是貘,那个死亡谷里到底有几头貘,谁都说不清楚。 这林林种种的事说出来,听得年柏宵叹为观止的。 然后冷不丁说,“是替天行道吗?” 陆南深看着他,什么意思? “我感觉……”年柏宵思考,“像是替你行道。” 陆南深一愣。 年柏宵倏地凑近他,盯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问,“凶手不会就是你吧?” 替你行道,意思很明显。 两个首席的死,很大可能是因为他俩平时行为不端,损伤了乐团的利益,而且能从陆南深的描述里得知,两位首席觉得自己资历深,平时肯定也不大服气陆南深的。 再加上有跳槽的迹象,势必会影响乐团的士气。 猎豹就简单了,他是大提琴手的情人,算是半个知情人,那除掉灭口也是可能的吧。 更重要的是,凶手怎么偏偏就选在陆南深找到了猎豹后才动手呢?为什么时隔两年才犯案? 陆南深跟他四目相对,视线丝毫没有游移的迹象。 就听他一字一句问,“年柏宵你是鱼吗?猎豹死的时候我跟你在一起呢。” 年柏宵被怼得一脸不自在,“那……” 有帮手呢? 杭司没接年柏宵的话,在她认为这就是无稽之谈。她倒是想到了另一个关键点,“如果说两位首席被害之前你收到了凶手的挑衅,那猎豹呢?” 陆南深,“没收到。” “也就是说你也是今天才发现的凶手线索,那在之前你怎么肯定猎豹的死就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就是冲着你来的呢?” 人活一世,不可能没点得罪的人吧。 陆南深明白她的疑惑,道,“猎豹虽然不是死于火灾,但他的死亡姿势跟两位首席的一模一样,还记得我复原的姿势吗?” 杭司和年柏宵都记得。 “那是指挥家在台上做指挥的姿势。” - 快到半夜的时候外面才算稍稍凉爽起来,夜风入室,少了白日的燥热。 杭司冲完澡后一时间还睡不着,脑子里浮荡着的都是魂颂案和猎豹的死。她是真没料到在陆南深身上能发生那么多的事,看着光鲜亮丽的大男孩,那么受人瞩目,岂料光亮之下全是痈疽。 轻叹一口气。 天太热了,她又洗了头发,抓过一捋闻了闻,总算是没了炸果子的油腥味。照这么个洗头发频率,她这一头秀发都快成沙发了。 伸手拂了镜子上的氤氲,却不想镜子里陡然一张男人脸。 岑冷的眸和控制偏执的眼神,尽数藏在那一副金丝镜下。杭司惊喘一声,蓦地回头。 背后空空如也。 再转过头来看镜子,里面只有一张惊魂未定的女孩脸。 是错觉? 杭司觉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她刚刚看得很清楚,就是乔渊的脸,怎么能看错? 突然有人敲门。 声音虽小却是吓了杭司一跳,手一抖,手旁的吹风机的啪地一声落地。 是陆南深。 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小院安静了,这个时间纳凉的姑娘们也回房休息了。所以他背后也是大片静谧的树影和晕黄光亮,他白色T恤站在那,脸色干净,颀长清骨的,看上去别提多岁月静好了。 杭司一手搭在门把手上,于他面对面而站,面色多少有些愕然,“怎么了?” 陆南深眼角眉梢含着无奈,“年柏宵打呼噜,我跟他睡不到一起去,能在你这借宿吗?”他又轻声补上句,“你也知道这里没空房了。” “打呼噜……吗?”杭司质疑,稍稍探头。 两个房间其实离得很近,窗子跟窗子又都是并排的。但杭司还是出了屋子走到窗子前听了听,再折回来看向陆南深,“有吗?” 陆南深敛眸,“他喘气声音稍微大一点,我耳朵里也是负担。” 杭司这才记起来,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看来听觉灵敏也不见得是好事呢,这要是想睡个好觉得多难啊。 杭司问他,“不是有耳机吗?” 陆南深低垂着脸看她,摇头,“还是不行,而且戴时间长压得耳朵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