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有声音,田队长也知道,老旧电视雪花屏的哗哗声嘛。 可瞧着眼前这俩说的应该跟他想的不是一个意思。 年柏宵的反应也是让田队长倍感不解,就见他惊愕地瞅着杭司,问了句,“你也能听见呢?” 听见什么?也吗?这么说…… 田队长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就听陆南深扭头对年柏宵说,“宵帅,帮忙抽张纸过来吧。” 别看年柏宵大多数汉语理解能力都有待提高,但这一句“宵帅”他他听得可明白了,那脸上的笑压根就没想着藏,十分爽快地回了句,没问题,等着。 很快年柏宵就拎了张A4纸过来,陆南深接过后,就着田队的笔还在身边就一并用了。 年柏宵别提多好奇了,凑上前问陆南深,“是不是那种,凶手像鬼一样留声音?” 意思说得别提多晦涩难懂了,然而奇异的是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他想表达的内容。大抵就是想说,凶手利用一种常人听不见的声波留了线索,正常人只能借助相关专业仪器来分析声谱,调节音轨和频率,继而才能听到本来听不到的声音。 陆南深这边已经重新打开留声机了,耳畔又是哗哗的动静,他却面向年柏宵,意外问了句,“你平时朋友多吗?” “当然。”年柏宵连想都没想,对于他来说这个问题简直是可笑,“天底下大江大海都有朋友。” 牛B大发了。 “你想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吧。”陆南深忍笑。 年柏宵微微一愣,“啊,这句话原来这么说啊。” “我的意思是,”陆南深由衷感叹,“能跟你玩得好的人,语言造诣得相当高。” 明褒暗贬。 但说完这话陆南深隐隐后悔,这两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个人,并不能听懂明褒暗贬。 就见年柏宵得意洋洋,“我这么聪明,交的朋友也当然聪明。” 好吧。 陆南深微微一笑,决定…… 不说话了。 话是不说了,因为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将纸往杭司面前一推,“跟你感受到的节奏一样吗?” 年柏宵闻言低头一看,呵,这小子在跟他说话的时候写了一段谱子?诶,等等……他突然意识到,这是陆南深听到的。 田队是一头雾水,怎么还有五线谱了? 杭司却没惊没讶,因为在留声机打开的时候她就在盯着陆南深的笔,没像年柏宵和田队似的注意点在他说话上。她就看着他写出了眼前这段谱子,也是由衷地佩服,他是耳朵听着留声机里的动静,嘴上跟年柏宵打着贫,笔下记录的是从留声机里捕捉到的声音。 不,确切来说是段旋律,陆南深的笔记得十分清晰。 杭司低头看谱子,敛眸平静。而陆南深在看着她,目光里多有打量。 从留声机里能发出的哗哗声响其实就那么一段,时长短。杭司看着这谱子,其实都算不上是旋律,因为就是几个音符在反复重复。 她凭着记忆,手指在桌上敲出一段节奏: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这是一组。 之后的两组都是在重复第一组。 再看陆南深记得谱子里给出的节奏也是一致。 年柏宵平时也会玩音乐,没那么深的造诣吧,但五线谱还是能看懂的。 仔细一瞧—— 陆南深记录的是中音谱表,五线谱上的音符分别为:dododoi,doisi,dodorere,siredo,其中第三小节是中音do、高音do、高音re、高音re。 这么一段曲子,后两段都是重复第一段的。 陆南深的视线没从杭司脸上移开,反倒问她,“我记得音调对吗?” 杭司的唇微微抿紧,与他对视,良久后才开口,“我不知道。” 年柏宵始终没看明白他俩之间的风云暗涌,看向杭司,“你能听出节奏很厉害,我都没听到。” 他想的是,这世上也没几人能长陆南深的耳朵,能听出节奏听不到音调也是高手了。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她听不到曲子,怎么听出来的节奏? 正不得其解,就听田队按捺不住问,“这是……从留声机里发出的声音?” 这次得到了陆南深的正面回答,“对。” 别看就这么一个字,可给田队震惊坏了。 “怎么……听见的?”而且看样子还不是光陆南深一人听得见? 陆南深盯着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