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成回来了。 醉醺醺的狼狈模样,很难与八九十年代的百万富翁联系在一起。 其实这很常见,都是赌博害得。 听见叫骂声,丁玉浑身一颤,尽管心里害怕得要命,表面却装出强硬的样子,边走过去边说,“瞎喊什么,又耍酒疯,你看看谁来了,这是我们家的亲戚,我的侄女儿来了。” 侄女? 余思成一愣。 丁玉不是无亲无故吗,怎么还有侄女! 但是眼前,他在乎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刚刚又欠下的赌债。今天的运气实在太差,整整输了一万多,要是一周内还不上的话,人家就要剁了他的手指。别看在家里吆五喝六,欺负媳妇孩子有能耐。可到了外面,这就是一个窝囊废,就差跪下给人家磕头借钱了,纯纯的卢瑟。 “呀,侄女来啦,快坐快坐。” 余思成哪管是哪儿的侄女,菜市场认识的也好,捡来的也罢,能借到钱就行。 落座之后,他招呼两声,便开始打量起沈凌瑶的穿着。 小妮子一身都是名牌,价值几千上万,只不过很显低调。尽管如此,也能看出不是普通货色,判断得出来家境应该处于小康水平。 “叔叔好。” 沈凌瑶嫌弃地打了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要不是余思成忽然变了脸,她真有心来一套擒敌拳。 “好好好。” 余思成夹了口菜,吧嗒吧嗒嘴儿,心思全放在赌博上,也没吃肉,放下筷子说,“大侄女儿,兜里有没有钱,借我一点。我最近做点生意,陪了点本,人家追债追得紧,但我的买卖过几天就能有起色,我的人品你小姨是知道的,借我的钱,我从来都是按期归还,不信你自己问她。” 说完,看向丁玉。 丁玉很纠结,衡量再三,摇头劝说,“思成,我侄女儿也没钱...” 余思成可不信,不止沈凌瑶穿得不错,赵青峰也是仪表堂堂,“不可能,这位是我大侄女儿的男朋友吧?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借我一点,不用多,一万两万就行,一个星期以后,我就给你。” 甚至都不用问姓名,因为压根儿就没打算还钱。 赵青峰反应极快,摇了摇头,“叔,我就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一个月才800块钱薪水,哪儿有上万的闲钱呐?” 可算打听出来‘真相’了,余思成当即翻了脸。 “他妈的!” 他一把摔碎了装满排骨的碗碟,起身破口大骂,“没钱还他妈的来我家吃肉,我管你哪儿来的大侄女,滚,滚,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以后别他妈上我家来占便宜!” 要不怎么说赌到一定程度就失去人性了呢。 赌狗的话,永远不值得相信,这种人更不值得可怜。 丁玉想要说两句好话,却被余思成一个嘴巴打翻在地。 王小虎起身就要阻拦,却被赵青峰拦住了,“小虎,别动。” 说到底这是人家的家事。 家庭内部矛盾,还需要家庭内部自己处理。 隐瞒的真相是不利于丁玉脱离苦海,当场撕破脸皮反而更好一些。 反正曾经离别时的原因就不好,如今想要回归,也不差再丢一次脸。果不其然,丁玉当然觉得很丢脸,泪水扑簌簌地落下,咬着牙发着狠,一边疯挠着余思成的脸,一边大声喊着,“我要和你离婚,马上就和你离婚!” 这两个字在愤怒时说过无数遍,余思成的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 离婚? 没了京城户口,就只能办暂住证,相当于‘二等公民’不说,连做生意的资格都没有,母女俩怎么生活! 虽说丁玉打工也能维持生计,可余敏的学业呢? 现在离婚的话,余思成肯定不可能让余敏的户口挂在自己名下,而学校每年开学季都要查询学生的户口和身份证明,要是没了京城人的身份,余敏也别想在人大附中上学了。 “离!” 余思成嗤笑一声,“你他妈给我装什么装,自打我生意失败以后,瞧你那看不起人的样子,当初要是没有我娶你,你不还是个北漂的烂女人吗?” 这可说到丁玉的痛处了。 当初嫁给余思成,确实有傍大款的原因。 但两人婚后这么多年,她也尽全力帮着他做了很多事情,填补了很多亏空。 “余思成,你不要脸!” 丁玉气得浑身直抖,“是,我是爱慕虚荣嫁给了你,可你落魄了以后,是谁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当初你找那么多的骚女人我都没恨你,不还是我卖了镯子和金首饰帮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