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州,荡寇军大都督府。 荡寇军副将陈浩南站在大厅门口,此刻的心里惶恐不安。 “踏踏!” 脚步声响起,一名中年从大厅内走了出来。 中年瞥了一眼满脸忐忑的陈浩南道:“陈副将,大都督有请。” “是。” 陈浩南没了往日的骄横姿态,弯着腰进入了大厅内。 大厅内,大都督胡军坐在主位。 两侧则是坐着参军孟安、副将胡毅,参将胡志勇等一众荡寇军的高层。 大厅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末将拜见都督大人!” 陈浩南快走两步后,单膝跪地向大都督胡军行礼。 胡军扫了几眼陈浩南,面色严肃。 这陈浩南统帅的左营在和复州军的战事中吃了大败仗,相对于他们荡寇军总体实力而言,损失虽然不大,可却让他们荡寇军颜面尽失。 这一次的败仗更让他意识到,倘若是再不整顿军队,任由他们如此放纵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这才将一众高层将领都召集到了此处,决定趁机整肃一番军纪。 胡军没有让陈浩南起身。 他直接开口询问:“大关县一战,你们左营这一次折损了多少兵马?” 陈浩南低着头回答:“回都督大人的话...这一次,我们阵亡了一千一百人,失踪七百人,受伤了五百余人。” 此言一出,大厅内就坐的众将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知晓左营吃了败仗,却没有想到败的如此之惨。 要知道,这仅仅是他们荡寇军左营损失的兵马,还不包括那些征募的仆从军。 他们荡寇军曾经可是骁勇善战的精锐。 现在竟然被打得如此狼狈,他们也觉得陈浩南这一次太大意了。 胡军又问:“仆从军折损多少兵马?” “...全军覆没。” 陈浩南的头埋得更低了。 他现在恨不得将被俘虏的李承宗大卸八块。 他对李承宗那么信任,抽调了那么多兵马给他,仅仅仆从军就配了四五千人。 可他却将仗打得一塌糊涂。 如今李承宗被俘虏了,只能他这个副将站出来承担责任。 “参将李承宗呢?” “据逃回来的军士说,他被俘了。” “复州军反攻的时候,你在何处?” 陈浩南额头直冒冷汗:“我...我在家里。” “听说你买了一队乐师,在家里整日饮酒作乐?” “前线战败的时候,你还宿醉未醒?” 陈浩南直接身躯伏在了地上,惶恐地道:“都督大人,我有罪,请都督大人责罚。” “呵呵。” 胡军冷笑了一声。 “我让你全权负责攻打复州军残部,可你却当起了甩手掌柜,扔下了军队,在距离前线上百里路的家里饮酒作乐。” “你这个副将当得挺舒服嘛。” “都督大人,我知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陈浩南跪伏在地,内心惶恐。 他也没想到会打败仗。 因为他压根就没将复州军残部放在眼里。 他觉得李承宗这个参将在一线冲杀就足够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吃了败仗。 “嘭!” 面对求饶的陈浩南,胡军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众人看都督大人发怒,都是吓了一跳。 “一句错了就可以相安无事吗!!” “因为你的失职,导致我荡寇军损兵折将!” “你对得起死去的将士吗??!” 陈浩南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这才多久,已经变得肥头大耳,你还能爬得上马吗!” “太让我失望了!” 复州本身土地肥沃,宁王为了积蓄实力,又苦心经营多年。 他们荡寇军从穷得叮当响的光州节度府杀进复州,抢占了这一片丰腴之地。 荡寇军的将士们面对这个花花世界,很快就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胡军虽然一再强调,要各军整肃军纪,要按时操练。 可是下边的人压根就没将他的话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