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的一座大殿内,宁王赵琰焦躁不安地在踱步,时不时地朝着外边张望几眼。 外边喊杀震天,联军的攻势从晌午开始就一直没有停过。 宁王赵琰现在很后悔! 自己为了吃掉东南节度府,步子迈得太大了! 他所组建的大军倾巢而出,如今深陷在了东南节度府的战场上。 复州境内留下的兵马太少,太弱! 以至于被人趁虚而入! 要是他们留下哪怕两万训练有素的兵马在复州坐镇,局面也不至于如此的糟糕。 “张景成,何远忠,你们该死啊!” 想到复州都被打成这样了,前线的援军却迟迟没有回援,宁王恨死了兵马使何远忠和谋臣张景成。 援军还没回来,难道要害死自己吗! 想到死,宁王赵琰的后背就有些发凉。 他不想死! “菩萨保佑,一定要挡住敌人!” 宁王赵琰双手作揖,嘴里念念有词:“只要挡住了敌人,我给您修庙宇,塑金身......” “踏踏踏!” 当宁王赵琰在祈祷菩萨保佑的时候,外边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宁王忙奔到门口,只见自己的儿子赵永寿带着百余名王府卫队军士急匆匆而来。 宁王迈步上前,抓住自己儿子的手就忙问起来。 “城头的情况如何了?” “可是将敌人击退了?” 世子赵永寿神情有些慌张,他哆哆嗦嗦地道:“父王,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敌人已经攻上来了,很快就能打过来。” 宁王听到这话,宛如雷击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宁王赵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大声地怒吼道:“朱雪峰呢,他是干什么吃的,他不是说能守住吗!?” 长史朱雪峰昨天说可以守住,可是外城丢了。 方才说可以守住王宫,可这才过了不到两个时辰,王宫又守不住了! 宁王赵琰抓住自己的头发,情绪有些崩溃。 “父王,快跑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赵永寿看着情绪崩溃的老爹,劝说道:“我护着你杀出去!” 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响亮,有不少的溃兵已经出现在了远处,他们是第一批溃兵,已经败下阵来。 “走,走!” 宁王赵琰也知道,大势已去。 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小命不保。 “从地道走!” 看到儿子赵永寿要护着他从侧门杀出去,宁王赵琰拽住了赵永寿。 “地道?” “对,王府下边有一条秘密地道,可以通往王宫之外。” 这一条地道只有宁王赵琰知晓,这是他给自己留的退路,别人都不知道。 除非是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去钻那黑乎乎的地道的。 可是现在从正面突围已然不行了,他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一条地道里。 “走,快走!” 宁王赵琰带着赵永寿一行人,急匆匆地回到了他的寝宫大殿。 床榻的木板掀开,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里边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传来。 几名王府卫队的军士率先举着火把下去了。 宁王赵琰、世子赵永寿等人也紧随其后,进入了地道。 这一条地道挖掘得并不宽阔,他们只能猫腰在里边行走,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土腥味。 可是如今外边已经被敌人围死了,这是他们唯一活命的通道。 地道横穿了王宫的城墙,一直往外延伸了差不多一里地,出口则是一处别院。 这一处别院也是宁王的产业,平日里都是空置的,只有一些负责打扫的奴仆和看门的门子。.. 宁王赵琰等人钻出了地道后,那些手持兵刃的宁王卫队军士则是率先出去了。 “有人!” 此刻有二十多名联军的军士正在搜刮这一处别院。 他们与从后院出来的宁王卫队军士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双方仅仅相隔数十步。 “杀掉他们!” 宁王卫队的一名军官见状,直接拎着刀子扑了上去。 “去叫人!” 二十多名联军军士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身穿甲胄的复州军士。 他们以为是躲藏在这里的散兵游勇,所以想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