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府府城外,镇南军中军大帐。 大都督江永阳正在发火。 “饭桶,一群饭桶!” “邀功请赏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一遇到硬仗就往后躲!” “区区的永安城都拿不下来,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哗啦!” 茶杯砸在了地上,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 二十多名将领站在军帐内,面对大都督江永阳的咒骂,一声不吭。 这不是他们不愿意打下永安城,而是复州军顶的太厉害了。 他们攻打了这么多天,复州军死战不退,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永安府府城可不比许丘县、威远县等小城。 这永安府府城城高墙厚,防御设施齐备。 里边又有大量的粮草军械。 如今复州军据城而守,他们短时间内攻不下来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或许是前些日子打的太顺利了。 让他们这位大公子误以为复州军不堪一击。 如今稍稍受挫就大发雷霆。 这几日已经有一名参将,三名校尉被这位大公子下令处斩。 这让他们寒心的同时,也愈发的对这位大公子不满。 当江永阳因为战事受挫而大发雷霆的时候,黎寒秋这位东南节度府长史的马车缓缓驶进了镇南军大营。 “都督大人,长史大人到了。” 一名当值的军官出现在了中军大帐门口,躬身禀报。 听到黎寒秋这位长史到了,江永阳对着站在军帐内的将领们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滚,都滚出去!” “老子看见你们就心烦!” “末将告退。” 将领们如蒙大赦,纷纷地退出了中军大帐。 很快,一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节度府长史黎寒秋被请进了中军大帐。 “见过大公子!” 黎寒秋从江州一路赶过来,几乎没有停歇。 他现在年龄大了,旅途劳顿,显得很是憔悴。 “黎老大人,你这么大的年纪还亲临前线,这一路上辛苦了,快请坐。” 看到黎寒秋后,江永阳调整了自己烦躁的心情,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热情的和黎寒秋打招呼。 黎寒秋是节度府长史,位高权重。 他以后要顺利的接节度使的位子,还离不开这位老大人的支持。 待黎寒秋弯腰落座后,江永阳又对着外边喊了起来。 “赶紧上茶!” “让厨房准备饭菜,我要给黎老大人接风洗尘!” 有仆从送上了热茶。 “黎老大人,这是我从复州许丘县的府库里缴获的好茶,你尝尝。” “恩,果然是好茶。” 黎寒秋端起茶碗抿一口,不冷不热地夸赞了一句。 江永阳当即笑着说:“黎老大人要是喜欢的话,我回头让他们包几斤给你送府上去。” “大公子客气了。” 江永阳摆手道:“哎,区区的几斤茶叶而已,算不得什么。” 两人东拉西扯的寒暄了几句后,这才进入了正题。 黎寒秋放下了茶碗,不动声色地问:“大公子,江州下达的撤军命令你可收到了?” 江永阳故作惊讶地回答说:“啊,有这回事儿吗?” “我爹让我撤军?” 黎寒秋看了江永阳几眼,点了点头说:“已经下达了三次撤军命令。” 江永阳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当即对外喊了一声。 “将主管公文的书吏叫来!” “是!” 片刻后,一名书吏躬身进了中军大帐。 “我们可收到了节度府下达的撤军命令?”江永阳问。 书吏回答:“回都督大人的话,不曾收到。” “你确定?” “都督大人,所有的文书都是经过我的手,绝对不会有错的。” “行了,你下去吧。” “是!” 书吏当即告退出去了。 江永阳转头对黎寒秋道:“黎老大人,你看,我这里没有收到撤军的命令。” “有可能信使被那些散落在外边的复州军散兵游勇给截留了,所以命令没有送抵这里。” 江永阳解释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