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繁华的临川府府城烧了一宿,几乎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那些繁华的建筑,鳞次栉比的店铺,面对熊熊的烈焰,变成了残垣断壁。 左骑军不顾城内还有残存的建筑在燃烧,在大都督刘渊的命令下,一队队左骑军的兵马开进了城。 他们在冒着青烟的残垣废墟中寻搜着参将江永丰的下落。 “三公子!” “三公子!” “还有活着的吗?!” “......” 三五成群的左骑军在废墟中呼喊着,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回应。 他们在城内见到的最多的则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许多尸体已经被烧成了焦炭,分辨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张云川也率领着镇山营一部兵马进城,协助搜索幸存者。 可是昨夜叛军临走前刻意的纵火,大多数的建筑物都被烧毁了。 滞留在城内没有来得及跑出去的,要么被活活的烧死,要么窒息而亡,简直惨不忍睹。 “这顾一舟太狠了。” 望着从废墟中拖出来的一具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董良辰的拳头捏得吱嘎响。 他甚至看到了襁褓中的婴儿被活活烧死的。 “别让我遇到顾一舟,不然的话,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不然的话,对不起这临川城内死去的万千百姓!” 镇山营的将士们许多都是穷苦人出身。 看到顾一舟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不顾百姓的死活,竟然纵火焚城,他们都是义愤填膺。 张云川站在西门的城楼上,俯瞰着几乎烧成废墟的城市,心里同样是百感交集。 他先前对于顾一舟这些人并不是太感冒。 他想杀顾一舟的目的,无非是顾一舟见过他的真容,知道他的底细。 他想要杀人灭口而已。 可如今看顾一舟一把火烧死这么多人,将一个府城都烧毁了,他对顾一舟的愤恨则是不仅仅是私仇了。 顾一舟这等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不顾别人死活,可以肆意屠戮杀害的人,畜生不如。 他得为无数死去的百姓和将士讨回一个公道! 顾一舟的焚城,这也是让他真正的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 他以前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人物而已,老天爷给了他机会重活的机会,他想要一展抱负。 可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所以只能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的小心谨慎。 他本以为杀败顾一舟叛军,可以加官进爵,进一步的往上爬。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先前对敌人抱有太多美好的幻想,对敌人太过于仁慈了。 这个世代的敌人可不会讲那么多的规矩。 他们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心,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他在另一个时空脑海里所形成的规则意识,面对这样一个冰冷残酷的世代,很显然不太适合了。 说到底,顾一舟,江永丰等出身不错的权贵都是一类人,他们只有一己私心,全然不顾别人的死活。 在他们的眼泪,只有他们自己的事儿才是事儿,普通的庶民那都是可以任由他们摆布和屠戮的对象而已。 只要这一类人还存在,那么百姓就不能过上好日子! “传我的军令。” 张云川对站在身旁的曹顺道:“我镇山营,飞豹营将士,以后凡是见到顾一舟以及他手底下的都尉以上的骨干将领,不接受他们的投降,直接杀无赦!” ...... 临川府子谷县境内,副将马福山率领的一万余左骑军兵马已经追上了逃窜的顾一舟所部。 顾一舟所部叛军没有继续的逃窜,反而是停下了脚步。 副将马福山并没有命令追了一宿的兵马冲上去。 因为在靠近顾一舟那边的山林里,已经有源源不断的兵马从森林里涌了出来。 这些打着叛军旗号的兵马装备精良,军容森然。 “叛军何时有这么多兵马了?” 看到那源源不断从森林里涌出的叛军,马背上的副将马福山心里震惊不已。 累得气喘吁吁的左骑军兵将们也见到了在不远处列阵的大量叛军。 他们神色慌张,队伍有些躁动。 “副将大人,我们怎么办?” 一名参将策马到了副将马福山的跟前:“我们打还是不打?” 他们追了叛军一宿,好不容易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