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时候,大熊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供词,敲开了张云川的房门。 “吐口了?” 张云川将大熊迎进了屋内坐下后,开口询问。 “都吐了。” 大熊面色严肃地将供词递给了张云川:“领头的是顾都督麾下的校尉岳定山。” “啥玩意儿?” 张云川闻言,当场愣住了。 校尉岳定山??? “我单独审了二十多人,他们说的都差不多。”大熊看了一眼张云川说:“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张云川站立起来,他在屋内来回的踱步,在努力消化着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这校尉岳定山是疯了吗? 他派人来围攻自己一行人干什么? 突然,张云川停在了原地。 这校尉岳定山是都督顾一舟的亲信。 这一伙贼人的头目是他,那这背后说不定就是都督顾一舟指使的。 他先前是听过都督顾一舟和剿贼使黎子君的一些矛盾传闻的。 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的矛盾竟然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都督顾一舟竟然派人要杀掉剿贼使黎子君。 张云川在震惊之余,脸上又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兴奋色。 他当初在九峰山当大山贼的时候,曾经突袭抓过当时是宁阳府知府的顾一舟。 这顾一舟见过自己的面容。 现在他在巡防军的职务越混越高,迟早是要和都督顾一舟见面的。 纵使他现在易容了。 可他还是一直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的身份被识破。 可现在要是坐实了顾一舟派人刺杀剿贼使黎子君,那顾一舟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搞死了巡防军都督顾一舟,那自己以后就不用担心身份暴露的问题了。 纵使还有一些小人物见过自己,那他们也威胁不到自己。 想到这里后,张云川露出了笑容。 一盏茶的功夫后,张云川已经站在了剿贼使黎子君的客房了。 “黎大人,我们从抓住的俘虏口中已经审问出了幕后主使。” 张云川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都督顾一舟给拽下马来,为此,他第一时间向黎子君禀报了情况。 “幕后主使是谁?” 黎子君闻言,当即眼里浮现出了杀气。 这一次他差一点死在蒲山镇了,心里对这幕后主使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他的身份有些特殊。”张云川犹豫了几秒后说:“我们对抓住的俘虏进行了分开审讯,他们说的都差不多。” “不要吞吞吐吐的,说,到底是谁?” “据这些俘虏交代,他们领头的叫岳定山,他是咱们巡防军顾都督麾下的校尉岳定山......” 房间内的空气当即凝固了。 “可有供词?!” 黎子君听到这一伙贼人竟然是顾一舟麾下的校尉岳定山统帅的,他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充满了震惊。 张云川当即乖巧地将厚厚的一叠供词呈递给了黎子君。 黎子君一把抓过了供词后,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看完后,他的整张脸阴沉得能够滴出水来。 “他简直胆大包天!” “胆大妄为!” “丧心病狂!” “太嚣张,太狂妄了!” 虽然带队的是校尉岳定山,可黎子君却知道,但凭着一个小校尉,那是没有这么大胆子的。 校尉岳定山那可是顾一舟手底下的嫡系亲信。 当初顾一舟担任宁阳府知府的时候,这岳定山就是宁阳府巡捕营校尉,那是铁杆! 岳定山带人围杀自己,那说背后没有顾一舟的指使,那鬼都不信! 他很气愤! 他虽然现在对顾一舟不听话愈发不满,甚至想要将其架空撤换掉。 可他还是念旧情的,准备撤换掉他后,到时候给这位曾经的发小安排一个闲职,让其养老。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 顾一舟竟然如此的丧心病狂,竟然想要除掉自己! 除掉自己,他好当剿贼使吗?! 顾一舟是有暗地里下黑手的先例的。 当初许多世家大族派出族人弟子进入巡防军,需要分一杯羹,分一些兵权。 可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世家大族的子弟就在战场上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