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川居高临下,目光扫视着一众衣衫褴褛,面容枯瘦的弟兄们。 他们这些人都是在这个社会最底层的一群人。 他们吃不饱,穿不暖,甚至性命都难以保证。 他们遭遇权贵们的欺压盘剥,一直在水深火热中挣扎求生。 “弟兄们!” 张云川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洪亮的声音在山林里回荡。 “我是狼字营统领张云川!” 张云川从怒杀三河县县尉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声名远扬了。 流民的队伍中出现了一阵躁动。 许多人望着张云川,情绪有些激动。 许多流民大多数都听过他的名字。 他们面对欺压敢怒不敢言,张云川却敢反抗。 他们虽没见过张云川,却已经不知不觉中将他当成了崇拜的对象。 “你们或许也听说过我的名字!” “几个月前杀了三河县的县尉!”张云川大声说:“就在几天前,我又带人攻下了宁阳城!” “衙门里估计现在已经下了海捕文书,四处嚷嚷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山贼!要抓我回去砍头示众呢!” 队伍中有人发出了轻笑声,可他们却是打心眼里佩服张云川的。 他们也是经历了苦难的人,对衙门也没什么好感,甚至是仇恨。 可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只是默默承受着一切,没胆子反抗。 可张云川不仅仅反抗了,而且动静闹的是越来越大。 他们佩服张云川这样的好汉! 张云川话锋一转道:“其实啊,我和你们一样!” “当初我也不是什么大山贼!” “我在几个月前是三河县码头的一名普普通通的苦力!” 张云川感慨地说:“我每天早出晚归,在码头当苦力,就想攒一点银子,养活我和我妹子!” “给她买她喜欢吃的桂花糕!” 张云川方才是高高在上的狼字营统领,是众人可望不可及的大人物。 可他的这一番话,顿时拉近了他和一众囚徒、流民的距离。 毕竟他们也都是一些普通人。 张云川顿了顿道:“当时我琢磨着,在码头好好干!” “苦一些,累一些也没关系。” “等过几年攒足了银子,去购置几亩薄田,再娶上一房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那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 张云川的话也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 他们的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们也想过这样的安稳日子。 “可我想过安稳日子,这该死的世道偏不让我过安稳日子啊!” 张云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平日里在码头扛活,不仅仅管事克扣,码帮的还要盘剥一番!” “我忍了!” 张云川又道:“那县里的狗官平日里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妻妾成群!”. “可狗官还不满足,还想糟蹋我妹子!”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子被糟蹋啊!” “我去救我妹子,可狗官依仗着权势,还想将我乱棍打死!” 张云川瞪着眼睛道:“所以我一怒之下,将狗官给杀了!” “你们说说,那狗官该不该杀!” 张云川虽然在讲述自己的故事,可却也是引起了一众弟兄的共情。 他们的遭遇虽不尽相同,却也同样的悲苦。 “该杀!” “狗官该杀!” “杀了他都是便宜他了!” “这样的畜生就应该杀!” “......” 张云川的遭遇让他们同情,此刻也都是纷纷的高喊起来,觉得张云川做的不错。 看到义愤填膺的弟兄们,张云川压了压手,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我杀了狗官,县里待不下去了,只能抛弃家业,带着妹子投靠了九峰山!” “我只是想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可衙门不仅仅四处嚷嚷我是杀人不眨眼的案犯,还趁我不在寨子里的时候派兵攻打九峰山。” “官兵攻陷了九峰山,将我们弟兄的一众家眷又给抓走了!” “弟兄们呐!”张云川声音沉痛地说:“这官府压根就不给我活路啊!” “我这带人去打宁阳府,为啥?” “还不是为了抓一些达官显贵,将我们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