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年来,道门三宗各有各的发展,并且形成了各自的理念;三宗的关系并未因为些许理念的不同,而变得水火不容。 相反,在多数时候,道门三宗的立场都是一致的。 他们的争斗,多是在于道门内部。 天宗掌教玄冥子远远看了会太清玉律,想起写给楚休的那张卖身契,不禁瞧向大弟子苏玉衡。 “这孽障,监守自盗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嫁祸朱雀书院…” 苏玉衡忽然感觉脖子一凉,余光一瞥,便看到自家师尊正一脸阴沉地盯着自己,心头不禁狂跳不止。 跑! 她下意识地想跑。 “玉衡。”玄冥子幽幽喊了声,便直接往厅堂方向走去。 苏玉衡整张脸都垮了下去,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了玄冥子身后。M.. 地宗、人宗的两位掌教对视一眼,皆是会心一笑。 他们对苏玉衡的情况,都十分了解。 知道这位曾经有望继承天宗掌教一位的天宗大弟子,已经废成了一个赌鬼。 “也不知该说天宗的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地宗掌教玄虚子一脸感慨道,“废了个苏玉衡,又来了个璇玑。” “天宗的运气好不好,贫道不知道,贫道知道的是,三年后,咱们两宗的年轻弟子,要是没人打得过璇玑,那这太清玉律,只怕要一直待在天宗了。”人宗掌教玄阳子幽幽说道。 “……” … … “有此一举,未来道门三宗,应该不至于再参与针对朱雀书院的行动。” 漫步在长安城的街道上,楚休轻轻吐了口浊气。 以前,师尊陈长生尚在这个世界,他可以无需考虑什么利弊,随心而动。 如今,考虑的事情,要更多一些。 不知不觉间,楚休来到了红袖楼外。 扫了眼牌匾,脑海里回忆起了香君的音容笑貌。 散出感知力,覆盖整座红袖楼。 楚休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并未感受到香君的气息。 “我记得,会考期间,她已是红袖楼的头牌…” 楚休迈步走进红袖楼。 “楚…楚…十三先生。”老鸨柳妈妈看到楚休走进来,惊的直接结巴了。 “香君呢?”楚休直接问道。 “香君…走了啊。”柳妈妈下意识地说道。 “走了?什么意思?”楚休眉头皱起。 柳妈妈连忙说道:“您成为朱雀书院后山弟子后,她便给自己赎身离去了,说是要做一良人,才不负十三先生您的期许。” “赎身离去…”楚休轻语,旋即意识到不对,盯着柳妈妈,冷冷道,“她是你这里的头牌,你会轻易放她离去?” 柳妈妈心头一紧,连忙解释道:“她是您的人,奴婢怎敢阻她离开啊?” “我的人?”楚休一怔。 什么时候成我的人了? 我怎么记得,那天晚上,我言辞拒绝了香君的献身呢… “说清楚些。”楚休道。 柳妈妈连忙道:“您不是又给她写了一首词吗?那首词一经推出,便再次风靡了整座长安城。 香君靠着那两首词,赚了许多钱,完全够给她自己赎身了。 她和您关系特殊,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强留她啊。 她离开时,奴婢还送了她一辆马车呢。” 楚休问道:“她去了哪?” “这个……那奴婢就不知道了。”柳妈妈摇了摇头。 楚休想了想,沉吟问道:“她可曾留下什么?” “留下……”柳妈妈快速回想,片刻,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她离开前,好像说要做一朵白莲花。” “白莲花…”楚休一呆,旋即反应过来。 他记得,那晚拒绝香君献身时,曾吟了半首‘爱莲说’。 “我这也算是劝人从良了?” 离开红袖楼的楚休,心里泛起了几分古怪的感觉。 那晚,若是他体内没寒毒,七成会留下,满足香君的献身愿望。 此刻回想,心里倒是稍稍有些遗憾呢。 刚回到朱雀书院后山,楚休耳边便响起了二师兄王权的传音:“来山顶。” “我怎么感觉,老家伙可能真留下了某种传承,让老二给掌握了…”楚休暗自腹诽,他隐约感觉,师尊陈长生离开后,二师兄王权的实力,像是忽然变强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