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牢中,一个男人被蒙着面捆在椅子上。 明明已经是阶下囚,但他却一点没有阶下囚的自觉,依旧不断的叫嚣着。 “我是陇州府衙的人,你们没有理由抓我,我警告你们最好把我放了,不然庞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旭站在地牢门口,看着里面叫嚣的男子,淡淡说道:“你是吴荣,陇州庞大人的得力属下。” 吴荣闻言一愣,问道:“你是谁?” “你认识我还敢抓我?我们庞大人知道我在吴山县,要是再不把我放了,不出半日,庞大人就会来找你的,到时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旭不理会他的威胁。 “庞大人知道你来吴山县,所以说放火烧采石厂是庞大人下的令?” “谁放火了?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凭什么抓人,你赶紧把我放了!” 就算看不到表情,李旭也能感受到他声音中的嚣张。 李旭轻笑一声,说道:“你好像搞不清楚状况,这里可不是陇州,这里是吴山县,我说了算。” “就算你死在这,庞大人也找不到证据,他能奈我何?” 吴荣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李旭不与他多说,对着赵镇所道:“赵镇,给他放血,我倒要看看,他的嘴到底有没有那么硬。” “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你不敢动我,不然我们庞大人饶不了你的!” 吴荣虽嘴上还在叫嚣,但语气中的慌张一点也掩饰不住。 赵镇并不理会他,走上前去,直截了当的在吴荣手腕上划了一刀,并在伤口下方放了一个铜盆。 做完这些,他们便径直离开,压根不理会吴荣的挣扎叫嚣。 在意识到没有人理会他之后,吴荣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安静的地牢中只能听到一声一声的滴答声。 吴荣眼前一片黑暗,滴答声越发响亮,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手腕上的血在一滴一滴的流着。 最先开始的滴答声,是血滴在铜盆上的声音,很快这声音就有了改变。 他想应该是他的血已经流满了那个铜盆的底。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感觉身体越来越冷,身上的力气也随着血液的流出而逐渐消失。 他快要死了,他毫无疑问的相信着这件事。 李旭,是真的敢杀他! 这时他才真的开始慌张。 他不想死! “李旭,你出来,你出来!”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不管他怎么呼喊李旭,也没有人理他。 “我说,我说,采石厂是我烧的,是庞大人命令我烧的!” 吴荣颓唐的喊出来声来。 听着吴荣承认了,李旭才走了进来。 “早承认了不就好了?把你们的计划完完整整的说出来,说完画押之后就给你止血。” 吴荣已经彻底破防了,乖巧的将他们的计划全盘脱出。 与李旭猜测的一般无二,他们确实以为采石厂的人都是灾民,想要放火将事情闹大,然后挑唆灾民闹事。 而且那庞琳对自己的计划实在太过放心,在放火之时,便已经写好了折子递上去了。 赵镇拿出记录好了的证词,放在吴荣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下,吴荣乖巧的按下印泥,也不敢再叫嚣。 赵镇依旧没有去除吴荣脸上的蒙面,而是装模作样为吴荣早已结了痂的细小伤口上药包扎。 其余人也动作迅速的将旁边吊着的湿布和下方装着水的铜盆拿开。 当然也没有忘记角落的冰盆,一切行动都轻手轻脚的,不发出额外的声响。 吴荣听不到那滴答声,才算是活了过来。 从生死危机中脱离出来,他才觉得后悔与后怕。 只是如今他再后悔也没用了,李旭看了看手中的证词,确认没有错误,就直接带着赵镇离开,没有再给吴荣说话的机会。 “赵镇,带着证词去找吴荣的同伙,告诉他们吴荣已经承认了是庞大人让他们放的火,让他们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纵火可是大罪,想要活命的话,就把庞琳所做的事全部说出来,将功补罪,本官保他们性命无忧。” “有吴荣的证词,其他人的嘴就好撬开了,庞琳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我们速度要快!” 赵镇收好证词,目光惊异的看着李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