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台长吧嗒吧嗒嘴:“那有什么办法?没钱。而且还有引进任务。那厂子现在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谁不难? 都别说动画片,正经电影厂现在还有几个挣钱的?都在对付,老人死的死退的退,现在的这些都懂什么?没办法。” “杨台您知道什么是文化入侵吗?”张铁军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我们的孩子从不懂事儿就开始看着人家的动画人家的童话人家的电影长大,你能相信这个孩子脑子里有国家有民族有爱国主义不?” “没这么严重吧?” “只会比这更严重。我们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悄悄的在消失,到底是谁干的?他为了什么?他就为了卖咱们几部动画片?” 张铁军叹了口气,仰起头:“你们也不是外人,我说句心里话,我心里呀,对你们电视台,还有咱们教育口,除了失望没有别的感觉。” 他摸了摸胸口:“心都是拔凉拔凉的。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巴不得离你们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安心当我的富家翁才好。” 杨台长嘴动了动,啥也没说出来,就看张代表。 “你们不用多心,我就是发发牢骚,”张铁军点了根烟,吐了口烟气:“我才几岁呀,啥事儿也轮不到我指手划脚。 本来呢,就是想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结果没想到的是把我自己给捆上了,现在后悔也特么来不及了。” “这次,”张代表要说什么,被张铁军打断了:“不用说这些,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赶上了。” 张铁军说:“他把老赵呛走只是一个方面,没有老赵这事儿也就是晚发生几天,收钱泡女人这事儿我知道了肯定要说。 这和你们都没有关系,我只对他个人。 我觉得吧,电视台,广播电台,报纸,还有教育口和出版社,这几个方面人品是最重要的,影响面太大了,也是敌人最想渗透的地方。 做为从业者,谁也做不到面面俱到,那是不现实的,但是关注一下人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重要岗位的任命和干部的提拔难道就不考虑一下人品和日常的口碑?还是大家都习惯了,麻木了,或者只看人脉关系? 这是个大问题,很关键的问题。” 张铁军叹了口气:“现在呀,行行业业,技术怎么样,技巧怎么样,人品怎么样,都已经没人在意了, 得看他是谁的学生,谁的徒弟,谁推荐的。毕业分配也一样,得看他爹妈是谁,背景多大,能出多少钱。 学好学坏人品如何都无所谓,反正也没有人查,也不用负什么责任。” 顿了顿,张铁军摆摆手:“得了,不说这些了,把我自己说的郁闷,你们也不想听。还是那句话,这事儿没有什么指向性,就是个偶然。” “喝茶喝茶,”张铁军又泡了一壶:“白白害你们大初一的跑一趟,我罪孽深重,以茶代酒表达一下歉意。实在是对不住。” “不是,”张代表接过茶杯,苦笑:“你把话都说了,我都忘了我要说什么了。” “那就不用说了,”张铁军笑起来:“你们都是我的长辈,实在是用不着,这一摊我又管不到。别把我想的那么复杂。我就是个愣头青。” 话说开了,三个人喝着茶闲聊,电话响了起来。 张铁军随手接起来:“喂,你好。” “铁军,你过年好。” “哎哟,涛哥,过年好过年好,我还没给您拜年呢,惶恐惶恐。您今天不忙?” “今天要去看望几位老同志,知道你在京城。年轻人不要太闲,出来走一走。” “好,我听您安排。” “那好,一会儿叫小陈过来接你,你准备一下。” 那边扣了电话,张铁军吧嗒吧嗒嘴,对杨台长和张代表说:“本来想留你们吃个午饭,看来是不行了,我得出去一趟。” “那你忙,我们本来也没什么事儿。”张代表放下茶杯,和杨台长两个起来告辞,张铁军把人送到院子门口。 看着两人上了车,张铁军回来上楼换衣服,小柳已经起来了。 “来人啦?”小柳抱了抱张铁军,仰起脸让他亲了一口:“谁呀,这大年初一的就上门儿。” “杨台长和张代表。”张铁军把脸埋进小柳脖子里吸了两口:“不理他们。” 小柳特别喜欢张铁军的这些小动作,在他脸上亲了亲:“你是要出去呀?大过年的去哪?” “涛哥打电话让我陪他出去。” “那你收拾吧,别让人家等。真是的,他们过年也不休息呀?” “还真不,他们过年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