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你带个头。” “改啥口啊?” 大胜哥指了指自己:“叫舅。” “啊?”张铁兵看了看大伙,看了看张铁军:“真,真要这么叫啊?” “这事儿整的。”小力二哥头皮都要抓秃了:“这也不得个劲儿啊。” 张爸笑着说:“这扯不扯你说,二十多年了,辈儿降了,这去哪说个理去?” 张妈说:“你四叔家那个谁,不就是因为这个走了嘛,一走好些年也没回来过,这可不是小事儿。” “其实他那个早都出了五服了,能结。”张爸说:“老年人就是封建呗。” “他俩一结两个堡子的辈份一下子全都乱套了,你能怪老人不同意呀?那以后怎么叫?张铁旺为什么说不上媳妇儿都那么大岁数了才结婚?” 张铁旺是张铁军的叔伯哥哥,要叫张爸一声叔。 张铁旺的年纪大辈份小,今年都有六十多了,当年媳妇儿那叫一个不好找啊,邻近的堡子都不合适。差辈儿。 最后都要四十了才好歹在一百多里地以外找了个二婚的。 现在新的问题又来了,张铁旺结婚太晚,四十五六才生了个儿子,这也快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这媳妇儿去哪找又是个巨大的问题。 最可怕的是青梅竹马都不行,孩子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不好说,弄不好就又是一个远走他乡的。 伦理纲常不能乱,这可不是封建。 小日子和美国人为什么要拍那么多各种近亲的伦理的小电影往咱们这送?崩坏你的伦理,破坏你的纲常。人家成功没? 伦理纲常的崩坏也就是道德的全面崩溃,然后就是社会层面的无序化。没有底线了。 当然,这些和老姨这事儿没有任何关系,老张家和老孙家祖祖辈辈也没有任何一点儿的联系,是纯邻居关系。 但即使是纯朴的邻居关系,改口换个称呼都是相当难的事儿。这就是道德的力量。它无影无形,但它是社会框架的基石。 “行了行了,别在这大门口堵着了,” 张铁军看了看时间:“上楼吃饭,还有不少事儿呢,改口的事儿放到明天典礼上,大家一起当着所有人的面改,正式一点。” “我看行,这么的让我叫我也叫不出来。”张妈点点头:“小平你是不是又胖了?就不能少吃点零嘴儿?” “张婶你能不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平现在最烦的就是说她胖,确实比原来胖了不少。 “我现在还管不了你了呗?” “那能,……我也没说我不听啊。” “我感觉白扯,改了用不了几天也又叫回来了,这还有个改?”大胜哥说:“我和我姐还行,小力和小平从冒话就开始叫婶了。” “张呃,”二哥张了张嘴:“我特么都不知道到底该叫什么了,我从四岁就开始叫叔叫婶儿,从小像爹妈似的,这咋改呀?” “我感觉也是。”小平噘了噘嘴,她从小是张妈抱大的,就是半个妈。伸手掐了二哥一把:“就是你整出来的事儿。” “那也不能怨我呀。”二哥捂着腰嘶冷气儿:“这事儿谁又不是提前计划的。” “妈呀,你还真掐呀?”老姨不干了,赶紧过去护着:“我看看。都掐紫了,小平你怎么那么狠呢,你离远点儿。” “我怎么感觉这么可乐呢?”张铁兵在一边不嫌事儿大:“像拍电影似的。” 张妈崩着嘴往小儿子脑袋上拍了两巴掌:“拍电影,我拍死你今天。” 一大群人前呼后拥的进了酒店,爬楼梯去了二楼中餐厅。 “铁军。”闻声赶来的罗基地长过来和张铁军打了声招呼。 “辛苦。”张铁军拍了拍罗基地长的胳膊。 “这辛苦啥,我还得谢谢你呢。”罗基地长笑的合不拢嘴。 被江主任接见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这马上他恢复军籍的事儿就要提上日程了,起码一个大校,挂在军区负责预备役工作。 姜政委也提了,以后得称呼姜上校,如果能干长的话一个大校也是跑不落的。 安保公司估计会被正式授旗,国防预备役师。 还有周可人,本来工作就优秀,年底之前起码提一级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大,大的大大,”张铁军大了半天都特么感觉叫不出口:“大舅舅,你和s呃,舅妈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大胜哥嘿嘿笑起来:“别着急,明年肯定给你整个弟弟出来,你就准备好见面礼就行了。” “来,叫声二姨。”二姐站起来够着够着的拍了张铁兵一下。 “白改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