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而且吧,这个管委会的主任张铁军还知道,叫谷得源。这哥们在管委会这些年别的事都不说,坑了个人叫高广友。 高广友算是本县的名人,能人,搞建筑起家的,九十年代初这会儿在本市是相当有名。 谷得源为了给单位搞创收,也就是想搞点钱呗,想办一家地产公司,但是没人没钱啥也没有,就找到了高广友合作。 谷得源去办了个营业执照,让高广友拿去经营,自负盈亏,每年给管委会交十万块钱。后来提到了十五万。 后来吧,高广友把这个草台子公司愣是给干起来了,那家伙干到好几个亿。 然后旅游局就把高广友给告了。 罗列了一大堆罪名,找各单位配合现场编制了一些材料证据,在看守所里给高广友‘提干入党’,然后给整了个无期,财产没收。 一零年被羁押,一二年判无期,一七年改判十二年。呵呵。 就一个普通农民,事是纪委办的,就相当比由踢服了。 不过这种事儿在九十年代后期都不算什么稀奇事儿,挂靠的因果嘛,前面也说过几例了。当时全国都是这么个样子。 第一批创业者基本上都唱过铁窗泪,干的越好死的越惨,只有那些原厂长书记承包买断的没事儿。 那可不是小数儿,那得以万做单位。 至于溪湖区的那个站前小区,张铁军也知道。 这些事儿吧,都不用看报纸,小道消息给你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明明白白。 那个小区本身没什么问题,也就是建完了不给钱呗,这事儿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到处都在这么干,要不然去哪弄钱来建设祖国? 从九十年代初到二零年代初,二十年间,因为工程款倾家荡产莫须有入狱的人,排成排能绕地球两圈半,被拖欠掉的工程款得以万亿来计,至少是双位数。 这个站前小区九八年把官司打到了最高法,……也没拿到钱。 这就是为什么张铁军不想也不愿意去掺和什么工程什么项目的原因,想干自己买块地自己搞不香吗?想卖就卖,不想卖就放那看着。 “我还是那句话,想干就自己拿地自己干,”张铁军把资料扔到桌子上:“咱们是没钱还是没人?怎么一个一个就这么小气巴啦的呢? 就这么几百千八万的活就那么香吗?就那么令你们激动吗?非得去搞?哪个地方值当了?利润有多少? 我再和你们说一遍,都把眼睛睁开,把眼界打开。 咱们在京城在申城都是几百亩地一千亩地的搞,一个项目就是几个亿十几亿,你们在这非得要去承包个千八万的建筑工程? 我瞧不起你们。”张铁军摇摇头,起来收拾了一下皮包从会议室里出来。生气。这一个一个的太不争气了。 所以还是得走出去呀,眼界这东西太重要了。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给连文礼打了个电话:“今天据说是你让这边的留守经理找我开会,是吧?” “昂,咋了?你不是正好在家吗?他们说有几个大项目拿不准。我这不是没空嘛。” “……八十万,五百万,这是特么谁给定的大项目?你告诉告诉我呗?而且还全是建筑的活,当乙方。咱们是工程队吗?” “生气啦?” “那到是不致于,就是憋屈。这边的人赶紧都给我安排出去看看望望,别特么弄的一个一个都特么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那确实是没见过世面,你生啥气?他们这辈子干过最大的活就是咱们小区了,不也就是千八百万的活儿?在咱们那这就是大项目了。” “把人都轮出去,去学去看,去做事,我特么几百亿的项目到处在招人,窝里还非得留几个戴眼罩的是吧?你是怎么想的?” “嘿嘿,忙乎忘了,再说老家怎么也得留点儿人哪,万一你又有什么想法咋整?” “你就不会让外面的人回来?起码眼睛是睁开的吧?” “行行行,你也别气,这事儿值当生气吗?我马上安排,行了不老板?气性怎么这么大呢?一点都不沉稳,毛毛愣愣的。” “等你回来咱俩当面掐,你把这些小话都准备好。我跟你说啊,咱们一概不掺和政府项目,要么自己干,要么就离远点儿,也不对缝。” “行,我和大家伙说一声。哪有功夫扯那些呀,还对缝,自己的活都干不完……老家那是意外,意外,呵呵呵呵,挂了啊,费电话费。” 张铁军坐在那看着电话喘了一会儿粗气,好歹是把气儿给顺过来了,拿出工作笔记继续写写画画。 中间小华过来说了点事儿,一直忙活到要到下班时间了,于家娟给他打了个传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