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呗,以后就在那边了,户口等我找找人给办过去,在那边给文超找个学校。” “哎哟,”张爸说:“那以后想见个面儿可不空易了,太远了,以后想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了。”M.. “自己有车,”张妈说:“能有多远?都不到一百公里,回趟老家还六十公里呢,开车一个来小时的事儿。” “也是。”张爸吧嗒吧嗒嘴:“原来回趟老家都得折腾一天,感觉老远了,现在好像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沈阳也不觉得远了。” “你今天走不?”张妈问张铁军。 “走,”张铁军点点头:“到沈阳还有点事儿,然后就回京城了,争取在初三四回来。” “到也不用急,安全最重要,你在外面我到是放心。” 张铁军点点头:“这个我信,我八岁你就敢让我一个人坐火车去市里了。” 张妈笑起来:“可别扯了,那是让你一个人去吗?你自己说的有老师带队,结果一个人跑去了,结果还坐错火车了,怪我呀?” “还有这事儿?”张爸是一点也不记着了。 “怎么没有呢,”张妈说:“那会儿不是正好修碎矿建五厂嘛,部队还在这,他坐到下马塘去了让人给送回来的,还买了好几本小人书。” “小人书是在咱们火车站买的,那时候候车室里有几个柜台卖,”张铁军说:“爸你忘啦?你还在那给我买过一本铁臂阿童木。” 张爸摇摇头:“记不住了,一点也想不起来。” 张铁军拍了拍桌子:“从小到大,你就给我买过那么一本小人书,我可不会忘。那次我妈给了我一块钱,我买了三本。 妈,你说我这十七年屈不屈?从小到大就有过这四本小人书,什么玩的用的一概没有,就瞅着别人玩儿。” “那不也长这么大了?”张爸斜了他一眼:“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 “也是挺委屈的,”张妈伸手摸了摸大儿子的脸:“那时候家里穷呗,你爸也忙,又要上班又要种地养猪的,我身体又不好。” “你们在说沈磨?”张铁兵说:“我怎么都不叽道呢?” “咱家在舍宅那会儿呗,你那前才三四岁,长的还没有板凳高,记不住也正常。” “哎呀,”张铁兵撇了撇嘴:“感觉有点参与不进去了呢?这还是我那个家不了?能不能说点儿我能记住的?” “你可不如你哥,”老太太笑着捏了捏张铁兵的小脸儿:“你哥记事儿怪早,不大一点儿就知道干活了,你就知道疯,也不懂事儿。” “我不是,我没有,”张铁兵说:“别污蔑我啊,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我没记住的事儿能算数吗?那肯定不能。” 张铁军说:“你大夏天的,非要戴冬天的棉帽子,不让戴就哭,钻炕覃里不出来。” 张铁兵眨巴眨巴眼睛。 张铁军说:“穿个小花裙子梳俩大辫子钻男厕所,把正上厕所的老王头吓的差点没掉坑里,捂着在那喊可不行啊,可不行啊。” 张妈哈哈笑起来:“可不是嘛,铁军是真记事儿,这么一提我就想起来了。” 张爸想了想,摇摇头:“我记性是真不行,一点印象都没有,想不起来。” “你本来也没印象啊,你又没在家,”张妈说:“那会儿你也是挺苦的,上班干活下班种地,起早贪黑的伺弄猪,家里的事儿不尔乎也不怪你。” 张爸叹了口气,抿了抿嘴:“寻思他干什么?都过去的事儿,现在不就挺好。咱们家现在多好,什么都值了。” “咱家还养过猪?”张铁兵震惊了。 “那可不,那几年年年养,你哥天天起大早出去捡白菜梆子。”张妈捏了捏老儿子的脸:“咱家猪长的可肥了,四五百斤,你可没少吃。” 张爸笑起来:“那头黑猪是吧?确实是肥,站都站不起来了,杀一刀特么呼呼冒油,我还纳闷儿特么怎么不出血呢?” 张妈说:“那条白的不比黑的轻,就是没在家里杀,也得四百来斤。它就是品种不一样骨架子大,又高又长的,胖成那样也不耽误走道。” 张铁兵问:“为啥不在家里杀?” “交任务呗,换粮换钱,要不哪来钱养你们?你爸那时候一个月三十来块钱儿,我没有户口也没有粮份儿。哎呀……太不容易了。” “你不是要走吗?”张爸不想说过去的那些事情,看了看张铁军换了个话题:“收拾收拾走吧,家里不用你担心什么。” “行,那我就走了,你们慢慢唠。姥,等着在电视上看我啊。” “好,看你,你好好干。”老太太笑起来:“在外面吃饱啊,别舍不得,得吃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