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那里有颗痣,这玩艺儿除非是真看见了。 “躺着吧,”张铁军看了看她:“就琢磨些没用的。” 张凤想了想,把被服打开铺好,脱了外衣裤和袜子上床钻进被窝。 “把罩罩脱了,那个不好戴着睡觉。” “为什么?” “影响发育,容易引起胸闷,增生什么的,反正对身体不好。其实睡觉最好是什么也别穿对身体最好,也最舒适。” “我到是想。”张凤坐起来脱掉罩罩塞到枕头下面:“在宿舍好几个人我脱光呗?再说那些死人天天往屋里钻,半夜半夜都不走。” “有没有在你们屋住的?” “有过。……不是我。”张凤躺在那看着张铁军。 “眼睛闭上,睡觉。说话又不用眼睛。” 张凤噗哧一声笑起来,闭上了眼睛:“你和别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一样。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张铁军脱掉皮鞋靠在被服卷上躺下,看着天棚:“世界上哪有好人?”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儿话,张凤就睡着了,张铁军也浅睡了一会儿。 等他醒了,张凤还在睡。看看时间,已经两点过了。 轻手轻脚的起来穿上鞋活动一下身体,看了看张凤,睡的小脸红扑扑的。 给她掖了掖被子,张铁军拿上饭盒从屋里出来把门带上,去水房洗了把脸也没擦,就这么下了楼走着回家去了。.. 走到张妈的小店那里,隔壁的老板正坐在门口,看到张铁军笑着问:“铁军儿啊,今天没班?” “歇着呢。”张铁军冲他点了点头。 “你妈这是,不打算干啦?有几天没开了,总有人过来找想买东西呢。” “家里有点事儿。”张铁军看了看老妈的店,去对面街边上捡了块碎砖头过来,直接在栅板上写了几个字。 ‘家中有事暂停营业。本店将搬迁至副食东头。此房出售。’栅板就是铁板上刷的防锈漆,用砖头在上面划字还是挺清晰的。 “你家要搬哪?” “嗯,搬副食那边。你家这房子是租的吧?要不我家这个卖给你?” “多少钱?” “八万。” “靠,买不起。” “净扯。租房子不交房租啊?自己的房子不干了还可以收房租。” “你家搬哪?就副食头上那个新盖的大房子呗?你家盖的呀?” “不是,我家哪有那能耐,租下来的。” “没听说它往外租啊。” “没盖完就租好了,砖都是我家铺的,顶房租。” “那你家下手是真快,那地方确实不错,这家伙是行了。还打算卖衣服啊?” “嗯,卖高档的。”张铁军看了看他:“买不买?买的话我和我妈说一声。” “我得回家商量商量,这事儿哪那么容易就决定的。再说也没那多钱哪。” “那行,那你就商量商量吧。”张铁军笑着走了。他还真挺想把这房子卖给于老板的,六万就行。 这年头钱好凑,大家都是厂子职工旱涝保收,有工资抵着敢花也敢借,就看是不是真有那个想法了。估计应该是有。 对面的工地已经在挖地基了,速度到是挺快,也是要在上冬以前抢点活出来的意思,一千六百平左右的地方盖两栋楼。 张铁军记着是盖了七层,一共三个楼门。这会儿没人感觉七层楼高,一点都不在意爬上爬下的。 为了不闻臭味儿,张铁军拎着饭盒从于家娟家的楼前面穿了过来。 这栋楼都是大户型,只有三个楼门,是给领导们建的,也是选厂住宅区的最后一栋五层楼,后面再建的就都是七层八层了。 走到一楼口,正好遇到派所的姜指导员从里面出来。 “姜哥,忙啊?” 姜指导员扭头看了看张铁军,迷茫了一下:“张……铁军儿是吧?这是去哪?” 这栋楼的一楼把头这边都给了派所用,占了两套房子的地方,里面是打通的,格外开的大门,不用从楼洞里面走。 “我去厂办了,你这是要出去?” “出去呗,”姜指导员摘掉帽子在头上抓了抓:“你的大摩托呢?我听人说八万是吧?还没见过呢。” 姜指导员长的眉清目秀的,个头不高,一米七上下,是个爱笑爱说话的人,要是换成所长张铁军肯定就不会打这个招呼。 九零年这会儿张铁军和姜指导也还不熟,不过都在选厂片都能有个印像,尤其张铁军这俩月得瑟的挺欢的,有点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