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银行存款的利息给的像高利贷反哺似的,一家比一家吓人,最高都有二十几个点,还有一种保值存,反正就是忽悠人把钱存进来,存个十几二十年的。 等到期的时候这些老百姓就会见证到银行的嘴脸了,就没有一个兑现的,还理直气壮。 张铁军取了钱拿着存折和钱东想西想的就想起了不少事儿,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 “哎,哥们,怎么了?”对面车里的小胡子趴在车窗上大声喊了一嗓子。 张铁军清醒过来,看了看两边的车小跑着穿过马路回到车上:“没事儿,想起来点事情。走吧。” “靠,我以为你没取到钱呢。” 张铁军就感觉被这句话说的肾疼。扎铁了呀老心,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你身上哪疼啊?”小胡子盯了张铁军两眼。这家伙,这么一会儿这脸上都五颜六色的了。 “你不看道盯着我干什么?疼,我肝疼。”张铁军靠在座位上点了根烟。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在我车上坐着。” “你是关心我钱包吧,怕我没钱呗?所以说你也就这么大量了,这车是不是借钱买的?一百两百的瞅瞅你这个样儿,没出息。” “操,小嘎豆子还教训上我了。可不就是借钱买的,小二十万呢,不得一百两百的凑啊?哪有那么容易的。” 九零年这会儿桑塔纳落地是十七万三千八百二十块。 这个时候可没有车贷房贷,买就是全款,而且也不讲价,分钱不能少。 能在这个年代买桑塔纳的人,大都是原来的国营出租车司机,或者单位上的小车班司机,他们属于上个年代的高收入人群,也不缺人脉,眼界也宽,敢投资。 借钱是肯定借了,但压力肯定也不是他说的那么大。这个时候跑黑车跑出租那都是相当赚钱的,妥妥的高富阶层。一个月一万多的收入。 张铁军撇了撇嘴:“有二十万买这个,你也真是能行。买台奥迪不好吗?” 这车德国人给的建议零售价是六万块,但是中资这边不干,表示不接受他们的建议,直接给干到了十二万多(出厂价),把德国人都吓尿了,然后就发现卖疯了。 于是老外们就都学会了,明白了在这边应该怎么定价和售后。.. 至于落地价十八万是加了四项税费的,还有物资和工贸的利润,各种费用一合就二十来万了。 张铁军就感觉这车身上写满了两个字。耻辱。事实上太多的事情都是这些中资代表们搞出来的,只有自己人对自己人下起手来才最狠。 汽车很快就出了城,道路两边开始出现大片的田原和荒山,零零散散的农家小院掩映其间,公路就在山间河畔弯来弯去的前行。 张铁军把靠背放了放,歪在那一觉睡到了沈阳。早晨起太早了,坐在车上就犯困。 …… “哥们,到了。哎,到啦。” 小胡子把张铁军喊醒:“到五爱街了。这家伙,睡的真实诚。这是昨晚没睡觉啊你?” “四点半起来的。”张铁军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推开车门下来抻了个懒腰,打量着周边密密麻麻的行人。 感觉就这么一眼看过去的人就比家里那边全部的人口都要多了。 这个时候新市场还没建好,五爱市场还是马路轻工市场,密密麻麻的摊位顺着大马路一眼看不到头,一眼看过去全是晃动的人头。 都到了,张铁军才感觉来早了。这个时候的五爱市场还不是十月份以后的五爱市场,他一点都不熟悉,经营方式也不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来都来了。 “走吧,一起逛逛。”张铁军给小胡子递了根烟。 “逛逛呗,到都到了。你要买什么?” “买几件衣服。看看吧。”两个人叼着烟走进人群。 大老爷们都不是逛街的料,逛个街像赶路似的。 张铁军给弟弟买了两双耐克运动鞋,两套运动服,自己也买了两件衣服。这会儿流行的还是金盾,是高端服饰的代表品牌,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销声匿迹了。 雅戈尔这会儿还叫青春厂,是生产衬衫的。 皮尔卡丹和金利来就是这会儿的大牌,一套西装要四五千块,上万的也有。金盾比他们要稍便宜一些,一两千块两三千块钱。 这些大牌也和那些几十上百的服装一起摆在马路边上,并没有人感觉奇怪。 不过也就是这么几天了,十月份五爱轻工市场就要搬进新市场里去了,从此再也没有了马路市场。 “你真舍得花钱。”小胡子被张铁军的大把花钱给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