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蹚水过河,隐约间听到背后有人在喊我留步。 但我回头看去,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乱坟山的亡魂在喊我,反正河那边雾气朦胧,过河之后,倒有一抹金色的阳光洒了下来,照的周围明亮无比。 一河之隔,宛若两个世界。 一方阳光明媚,一方薄雾淡淡。 一方温暖如春,一方阴冷似冬! 我辨别了一下方位,然后快步朝前面走去,这一走,足足走了三个多小时,翻过了两座山头,才看见了一条乡间小道。 有了乡间小道,我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有路,就代表有人。 小路是土坯路,我走到了中午都没遇到一个人。 大清早吃的那碗面早就消耗的七七八八,肚子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正寻思着要不要去林子里找点东西吃,忽然间听到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顿时提起精神,急忙往前走了几步,拐过一道弯之后,一条平整的乡村公路出现在我面前。 目光朝远处看去,在郁郁葱葱的林子里面,似乎还有红砖瓦房的建筑。 我顿时大喜过望,自从被通缉犯们抓了之后,所遇要么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要么就是孤魂野鬼。 忽然间见到一片祥和的红砖绿瓦,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疾走几步,寻思着先进村子找个饭馆大吃一顿,然后再打电话给老板借钱。 才刚刚从小路跳下去,忽然间听到有人喊我:“老何!” 我冷不丁的转头一看,眼泪差点都流出来了。 我说:“老板!” 张三坟靠在那辆梅德赛斯的车身上,正在歪着头看我。 他的神色很是复杂,然后对我摆了摆手,说:“上车。” 我快步走了过去,不顾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开口就问:“老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要说我身上没个定位,提前也没联系他,怎么就一定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 精准度还不超过三十米。 这简直是让人难以相信。 张三坟说:“我找人算了一卦,就提前来这等着了。” 我目瞪口呆,这是哪个算卦的,这么准? 但老板似乎不想跟我多说,招呼道:“上车吧,车上有吃的。” 我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果然发现一袋子全都是吃的,牛奶,面包,鸡腿,还有几个散发着热气的包子。 我早就饿的不成样子,撕开包装就西里呼噜的吃了起来。 张三坟没急着开车,而是等我把东西吃完后才发动车子,慢悠悠的朝前面开去。 我满心疑惑,关于通缉犯白咒,关于乱坟山,关于那个神秘的老汉。 甚至关于纪念的尸体到底是被谁给弄走的。 但刚想开口询问,却又觉得千头万绪,不知道如何提起。 张三坟看我欲言又止,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深吸一口气,说:“这里是哪里。” 张三坟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朝前面指了指。 恰好我看到一个路牌,上面写着“娘子关景区三十公里。” 原来这里是晋西地区。 跟省城就隔着一座太行山。 那乱坟山,想来也属于太行山的一部分。 我又问:“老板,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问的,但又觉得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张三坟说:“通缉犯是冲着我来的,之所以抓你,是想多做一手准备,如果抓不到我,就用你逼我出来。”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张三坟又说:“领头的那个人叫白咒,是s级通缉犯。他心狠手辣,却又足智多谋,隐秘局追他得有十几年了,损折的人手少说也有百八十个。” 顿了顿,张三坟又说:“纪念的尸体,幕后主使就是他。” “袭击隐秘局的也是他。” 我点点头,其实这些我都猜到了。 隐秘局的冯希遭到了通缉犯的袭击,转眼间我这边也被袭击了。 连带老板那也没跑,只不过老板厉害,愣是把对方打的满地找牙。 张三坟又说:“他们想抓我,是因为想让我做一件事,好像是跟死者复生有关。” “嗯,纪念之所以被这群人看中,其实也是跟复活有关。” 我精神一振,这才是重点。 自古以来,人们都是畏惧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