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要我说,就先放箭偷袭,趁那小子不注意,一下子就干掉了,你非要玩骗人这一套,没想到这小子不上当吧!” “刀疤,活该你吃瘪” 络腮胡提了提裤带,整理腰间的箭壶,嘴里不停抱怨。 “闭嘴,给老子追。” 刀疤没好气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别他妈的阴沟里翻船。” 络腮胡冷哼了一声。 “放心,在这片山里,没人能逃过老子的追踪……” 两人紧跟着苏宁安冲入了灌木丛,苏宁安经过的痕迹太过明显,灌木和苇草向着两旁倾倒,露出一个大大的通道,他们便沿着这通道追了上来,速度明显比前方的苏宁安要快。 “刀疤,谁会要这小子的命?” “一个小道童,也不知得罪了谁,居然有人下花红买他的命?” 络腮胡向前奋力奔跑,嘴里仍然唠唠叨叨。 “关你屁事,有银子收,哪儿那么多废话。” 刀疤怼了他一句。 前方,低头弯腰向前疾奔的苏宁安也在想这个问题。 原身究竟得罪了谁?又或者挡了谁的路?究竟是谁在买凶杀人?想了半天,他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现在,也不是想这事的时候。 他看似慌不择路,其实不然。 往哪儿跑?怎么跑?脑子里都有着计划,在逃跑的同时还时不时扭头回望,观察那两个杀手的身形,仔细聆听他们的呼吸。 如此,确认了那两人的境界。 两个都是刚刚入门的武者罢了,也就是燃烧气血,堪堪打出拳劲的程度,最多是气血一重,虽然是成年人,比起气血二重的自己,境界其实还要低一点。 有得打! 只是,对方手持钢刀,猎叉,还有弓箭这样的远程攻击武器,而自己手中只有一把挖药用的鹤嘴锄。 怎么打? 须得斟酌。 “小子,你好像一条狗哦……” 络腮胡向着十几丈外的苏宁安大声吼道。 “你千万别被老子追上,追上了,老子要剥下你这身狗皮,狗肉剁碎了拿去喂狼!” 他的同伴刀疤沉默着,眯着眼睛盯着苏宁安的背影,不时观察周围的环境,没人能戏耍了他刀疤哥还能太平无事,在他心目中,苏宁安已经是一个死人。 这次截杀,他唯一担心的是引来长宁观随行的武修道人。 要知道,长宁观乃是慈溪县的庞然大物,就连官府衙门在长宁观面前也要伏低做小。 长宁观上院可是有着灵修的存在。 他们是道门一脉。 不过,现在无需顾虑这个。 那小子采药的地段本来就在深山,距离大部队有些远,隔着好几个山头,哪怕大声喊救命多半也不会有人听见,就算听见,一时间也没法过来,等救援的道人赶到时,尸体多半都硬了。 更何况,慌不择路的他正向着远离大部队的方向逃跑。 “吼个屁,节约点精力!” 刀疤觉得络腮胡很聒噪,忍不住扭头训斥。 “那小子速度越来越慢了,不着急,慢慢撵,多点耐性,迟早撵死这王八蛋……” 再回过头,他就看不到苏宁安的身影了。 “那小子呢?” 他急切问道。 “跑到竹林去了。” 络腮胡指着前面那片竹林。 竹林很大,沿着山沟向前绵延足有好几里,竹身很高,翠绿的枝叶相互缠绕,数丈高。 从高空望下,一片碧浪。 “小心点。” 刀疤望着抢先一步钻进竹林的络腮胡,叮嘱了一声。 “怕个屁!一只小老鼠而已,老鼠再狡猾,那也是老鼠,老子一抬脚就能踩死!” 络腮胡头也不回,大大咧咧地说道。 话是那样说,他还是没有莽撞,早已把钢刀从腰间抽出,紧握在右手,左手则向前拨开竹枝,缓步向前。 “呼!” 头顶有恶风扑来。 络腮胡心里一慌,下意识便抬头望去。 先前一直悄无声息挂在竹枝上的苏宁安,此时,正手持鹤嘴锄从空中向着下方的络腮胡如同大鸟一般坠落,两人视线在空中接触,他的目光冷冽如雪,络腮胡的眼神则惶恐不安。 选择错误! 苏宁安在心里冷哼一声。 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