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她说。 罗彬瀚顿住了几秒钟。女孩在此期间对着他微笑:“当然还有焚辰之月。尽管你们甚至不相信他的存在。但那无关紧要,你们摧毁一切扩张的阻碍,你们不在乎。” 最后罗彬瀚决定点头:“听起来倒是挺牛逼的……不过我们怎么打你们?拿炮轰?拿枪射?” “也有。不过最主要的是,你们写了一本书。”女孩说。 罗彬瀚瞪着她。 女孩又往上飘了一点,双手高举,拢住空中一颗格外璀璨的白星。 “这本书。”她说。 罗彬瀚对星发呆,甚至认不出它到底叫什么。他试探地问道:“这书叫牛郎织女吧?” “星光界。”女孩说,“在盗火之月采取的所有策略中,这是最为致命的一个。每当我们在自己的世界里仰望之时,他借着那颗星的光芒向无尽世界低语。所有的歌者,圣者,诗人,哲人……凡能仰视星辰之物,无不在那诡计的笼罩之下。” 罗彬瀚十分成熟地替自己合上下巴。 “我只听说这本书是无情的名词解释机器?” 银发女孩放声笑了起来。和艾芭拿那宗教性的微笑不同,她在空中笑得前仰后合。那让罗彬瀚大为震惊,难以相信这是一个亿岁生物的举止。 “噢,抱歉。”银发女孩在笑够以后说,“物质形体会影响你看待事物的角度,当我变成人时总是更好动一点……总之你是对的。《星光界》——用你们的话说,是一本名词解释书。它有写在实体上的版本,可以让你们这些物质生物阅读,然而对于我们而言,仰头看那颗星星总是方便得多。每天夜里你就都会看见它对你闪烁,诉说,告诉你万事万物的定义。” “这不挺好的吗?”罗彬瀚说,“传说中的终身制义务教育?” “这正是问题所在。”女孩回答道。 她温柔地看着罗彬瀚。那并非少女面对异性的眼神,乃是圣贤怜惜蝼蚁的目光。其中充斥着无限的爱怜与谅解,以至于令他如履薄冰。 “可怜的生命。你们生活在实在的世界,物质于你们就是一切。”她说,“斩去手足,你们寸步难行;割去头颅,你们性命无存。你们中的不少人宣称知识之重胜过一切,可失去了肉体他们便立刻陷入永恒的沉默。但这里是不同的,我们,龙,精灵,元素,一切属于月境的生灵,物质于我们不过是一种无足轻重的装饰,就像头发和指甲。因约而生,因律而存,因而我们即是概念。” 她在空中张开手臂。 “概念,话语,定义。我们。”她说,声息细若游丝,却又轰然若雷霆炸响,“概念即是存在,话语即是权力——定义即是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