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一句了。
“石颀,”他寻觅着可能的正确答案,“我们刚重逢时我的心态不好,这是真的,当时我有点不适应回归平常的感觉,可那也只是一时应激而已。你不能因为开头不好就把我们后面的交往全否定。我不在乎你家的事,那只是因为我觉得它可以解决。你自己就已经解决得很好了。”
“我要的不是同情。”石颀自顾自地说,“也不是像看小说角色那样的欣赏。小时候我是很高兴父亲陪我看卡通片——可我不能和一个只是单纯爱看卡通片,又愿意顺道表演痴情的人在一起。你能够明白吗?”
“我明白。真的明白。”罗彬瀚说,“别在今天就下最终决定,好吗?让我们都花时间想一想。”
石颀微笑着点点头,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我要先走了。”
“好,回头联系——你最好先去医院做个体检,看看有没有隐患。”
石颀真正离开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察觉,只是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收拾残局,先去卧室把弯刀藏回挂袋里,又把厨房里的灶火关了。他检查了锅内的情形,满锅的水差点就烧干了,呈现出烂糊果肉般粘稠的紫红色。他把锅内的残渣全洗掉,然后连着枕套和锅一起丢去了楼下的垃圾站,再回到家里坐着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俞晓绒突然抱着菲娜出现在他眼前。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俞晓绒扬着眉毛问,“而且家门就这么敞着?”
罗彬瀚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心情问她究竟去了哪儿。俞晓绒的脸色立刻变了。“你的表情好像刚出去杀过人似的。”她说着,像嗅探气味的猎狗一般四处检查,不出几秒就在家中搜出一顶遗落的贝雷帽来。
“你带女朋友来过了?”她问道,“她人呢?”
罗彬瀚仍然没说话,只是冲她干笑了一下。俞晓绒本来有点得意的神情淡去了,把手里高举的帽子放下来。“该不会,”她说,“她跟你分手了?”
“还没到那个阶段,”罗彬瀚说,“算是在冷静期吧。”
“原因是什么?”
罗彬瀚心灰意冷地摇摇头。“那不重要。”他自嘲地笑说,“今天真是见鬼了。朋友惹我生气,我惹女朋友生气……看来我突然成了所有人都不欢迎的角色。”
俞晓绒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走过来挨着他坐下,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又伸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你现在想吃点什么吗?”她说,“明天别去上班了。我们叫个外卖一起看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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